侵华日军在中国土地上对中国军民犯下的滔天暴行比比皆是,我在之前的文章里也写过很多。但是在日军内部,其实也并不和谐。上级对下级、老兵对新兵的惩罚也随处可见。
上级对下级采取的暴行、私下的制裁,被称为“私刑”。私刑在日军内部可以说是“日常化”,随处可见,惩罚的招式也是千奇百怪。侵华日军第59师团的老兵为此提供了不少证言。
其实日军是禁止使用私刑的,各种规则是很严格的;为了处置违反规则的行为,在天皇的名义下,设立了军法会议,以及其他各种处分机构。
1942年12月,曾以陆军省名义发过“根绝私下制裁”的通知。然而,私下制裁仍然接连不断,从未根绝。
皇军内部的私刑,主要是发生在军衔接近的士兵之间,如老兵对新兵、下士官对上级兵采取的私刑等等。而且这些行为大多是得到上司的默许或教唆之后展开的,对上司来说,这样做有利于自我保护和晋升。
59师团第42大队第4中队的小林荣治,在自己还是一等兵时, 所在的兵营里就有一个人被施以私刑。小林举的这个例子,加害与被害双方都是一等兵,但其中有一方是入伍早两年的前辈。
这个一等兵被两三个老兵包围起来,老兵们强迫他只穿一条衬裤在圆形火炉前边端坐不动。他们则不断地往炉子里加煤,然后教训说,你平时太傲慢,你没给某某收拾枪,你没好好给某某洗衣服等等。一个小时之后,这个一等兵的膝盖上全是水泡,但私刑并没有马上结束。此事发生一个多月之后,他的身体才复原。
无论怎么说,最常见的制裁还是殴打。什么事都可以成为殴打的理由。不绝对服从命令当然是被打的理由,除此之外,看着不顺眼、洗衣服弄掉一个钮扣、早晨看军靴有点脏等等,一举一动都可以成为上级兵殴打下级兵的理由。
因为是这样一种状态, 如果问原来59师团的老兵:“你当了兵之后,一年里挨了几回打?”或者,“入伍后第一次挨打是怎么样一种情况?” “挨打最多的理由是什么?”等等,很难得到满意的回答。他们总是说“数不胜数啊!”或者,“几乎每天都挨打。””入伍当兵点名的时候,你小声地答‘哈伊’,就会飞来一拳,因为你没有用最大音量回答。”.
石神上等兵出生于日本千叶县千叶郡,1940年12月入伍,后被送到青岛,他回忆了刚入伍当兵时每天都挨打的经历。
“不能让新来的初年兵松松垮垮的!”
小队长或中队长,值班的下士官如果故意大声对分队长或专职兵长这么讲,故意让兵士们听,那么新兵们就必须做好当晚挨打的思想准备。而且,这种话不仅在演习之后讲,点名有人迟到,马照顾得不太好,有人生病,甚至吃饭时拿筷子的姿势不好,都会听到这样的暗示。
将校和下士官不直接动手,打人的活儿总是由专职兵长或入伍时间长的上等兵或一等兵干。 还有,让新兵面对面站成两排,令其互相殴打,也是经常的做法。如果发现谁不是真打,长官就会直接进行制裁。
可以说,日本军队每一个人都有虐待倾向,只不过新兵没有资格去虐待其他人罢了。
殴打的方法,用拳击术语来说,要么是握紧拳头打面部的勾拳,要么是平手。平手打法,打人的和被打的双方都非常疼。但是,勾拳或平手打,也许还不致于受伤就能挺过去。
在新兵教育中,站在“教育者”一方的教官和助教,总是手拿一根截短了的标杆走来走去。标杆是立在地上的杆子,上面有标牌,供打靶射击时使用,它是用铁管子做的。用铁管子从头上打下去,戴钢盔的士兵,有时钢盔下面会滴滴嗒嗒地往下淌血。新兵如果用手去擦,会被认为有反抗心理,还要挨打。这种时候,连铁管子都会打弯。打的地方不对,有时眼睛都被打肿了。但打人的人也只是互相取笑,说打法不好,决不会指责打人的不道德。
由于朝头部打得过猛,1943年夏季的一天,北海道出身的一个兵两只眼珠都冒了出来。这也是发生在59师团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打人的人也只是在营房被关了重禁闭。
木枪也是殴打年轻士兵的工具。木枪是用来进行枪术、剑术训练用的,形状像枪。用这种东西打面部不多,一般是命令士兵趴在床上,脱下裤子照屁股打。
携带的帐篷也是最方便的折磨人的“小工具”。日军士兵装备好出发之时,总是将携带的帐篷放在背囊最上部。野营时,就把这个大约3.3平方米大的帐篷用橡树棍子支起来。而折叠时,帐篷布缠在橡树棍顶部。虽说有布缠着,但也还是相当硬。用它往不戴钢盔的头上砸,力量很大,能打出裂伤,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有时还用拖鞋、军靴、皮带往脸上打。因此,私刑多的部队,许多战士的脸上都有鞋钉子划破的伤疤,有些战土的脖子上、脸颊上,还有皮带抽打的疤痕。
日军侵华老兵坂仓说:“重要的是,私刑什么工具都用,但一般不用刀枪。因为在日本人中间, 都感到它太危险;对中国人用刀枪,沾上血事后擦起来也觉得很讨厌,而且容易生锈。不过虽然私刑不用刀枪,但后来还是用上了锹和镐这样一些农具。”
在59师团里,还有一种整人的办法。在晾晒衣服的地方,时常有人用粉笔在枕套上画条金鱼。这是可怕的预告,表示当夜要给某个士兵用私刑。
那个枕套的主人,晚上就会被老兵叫过去。这时新兵不仅要挨打,还会被冷水浇头。老兵一边用水浇新兵,一边说“金鱼要喝水啦”。翻译过来是说“你的枕套脏了,一定是你不好好洗,或者不洗。枕套生气了,让金鱼帮助它,它要水。”老兵不仅往新兵头上浇水,还装满一盆水放在新兵头上,让新兵用两手举着,胳膊一累,水就会溢出来,把衣服全都弄湿。老兵看着这副样子哈哈大笑。
骑自行车是令新兵生畏的又一种制裁方式。内务班放着一排粗糙的大木桌,把两张桌子分开,让被制裁者站在中间,然后两手分别撑在两张桌子上,悬空起来,两腿像蹬自行车那样不停地动着,这种姿式必须保持几分钟。如果胳膊或脚的肌肉松弛下来,人掉在地上,老兵们上来就打耳光或朝脸上抡铁拳。
老兵们看着新兵踏自行车的样子,还会变着法折磨人,让新兵登坡道,做出登自行车爬上坡的姿势, 即必须身体向前倾,加快两腿转圈的速度。老兵在一旁说,“该下坡了。”于是,新兵便只好停止双脚的动作,只用两手撑着桌子在半空吊着不动。
在这样一个动辄就是私刑的日军部队里,那些不打人的军官,反而被上级憎恶,甚至会受到制裁。
铃木丑之助讲的情况,就是一个例子。一一“也许因为我本人在新兵受教育阶段没怎么挨过打,看到新兵挨打感到很难受。一旦自己负责教育工作的时候,也讨厌打人。那时已经到了明白不该打人的年龄”
入伍一年之后,即1941年的秋天,铃木开始以教育者的身份教育别人。那是一等兵时代,也是59师团组建半年之前,独立混成第10旅团第42大队第4浜野中队,在山东泰安迎来了从日本内地派来的新兵,组成了教育队,铃木一等兵是教育队的助手。
铃木当时同其他日军士兵一样,对中国人民的镇压,丝毫也不手软,但是在打骂下级这方面,他是有所收敛的。教育活动开始两个月之后,一天晚上,教官纳富少尉的值班小兵跑来叫铃木说:“教官殿下有事叫您,请到教官室来一下。”
铃木不知何事,心想也许是商量明天的日程安排。到办公室一看,纳富少尉正在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
纳富:“铃木,你不懂得殴打新兵的方法吧?”
铃木:“知道。”
纳富:“知道为什么不打?大概不懂吧。我打一个给你看看吧。”说着直起腰,来到了直立不动的铃木面前。铃木顿时明白了叫他来的原因。
纳富:“来, 咬紧牙,站稳脚跟。”
纳富摆出了打人的架式。这是空拳,让人咬紧牙,是因为如果嘴巴放松,一拳打到脸上,一瞬间牙可能把口腔咬破,有时还会打掉下巴;让人两脚稍稍分开,是防止摇摇晃晃摔倒。身体如果踉跄,拳击打偏目标,很可能受重伤。因此有人会事先告诉你“不要躲闪!”
“之后,教官两手握拳,用拳头来回打嘴巴。猛打四五回我也没倒,但是,大牙合不上了,左上边的大牙掉了一半。这很容易变成虫牙。”铃木回忆说。
忘了第一次挨打情景的坂仓,还记得第一次打人的情景。也许坂仓被认为是优秀的士兵吧,1940年12月被送到中国之后,第二年就被选拔为教育新兵的助手。
1942年6月,在59师团编成不久,就晋升为兵长。59师团第45大队的大队部曾设在山东的泰安县。第45大队开始运作不久,就匆忙建立起5栋简易兵舍,准备教育从日本来的新兵。这部分人称为第45大队步兵炮中队教育队。受教育之后,一部分人留在59师团,补充人员空缺,其余大部分被送到南方战线。
1943年,第一次来了一个团的补充兵员。这些补充兵员进入军队之前,都是年轻的教员、技术员、公务员、舞蹈家等等,已经积累了不少社会经验,大都出身于东京、山梨、神奈川等地。故乡都有妻儿,年龄多是25至30岁出头。
把这样一些人送到中国, 很容易使人想到日本战况不利,兵员奇缺。
事实上当年4月,山本五十六大将的坐机已在南太平洋上空被美军击落,5月份,发生了“阿图岛玉碎”事件,2500名日军士兵战死或自决,太平洋战局已十分明朗。作为“北支那方面军”一部分的59师团,受命担负起了新兵教育的任务,以便为南方前线补充兵员。
比起23岁的坂仓兵长来,新来的补充兵全都是比他年长的。但是,在日军部队里只重军阶,况且坂仓又站在“教育者”的位置。一天,其他部队的一个下士官悄悄对坂仓耳语:“最近发生在酒保(军营小卖店)偷东西的事,好象是你这里的新兵干的。”
坂手想,自己部队里出现小偷,可不能放任不管。夜里进行野外训练之后,一回到内务班,坂仓就把他手下十五六名补充兵召集起来,让他们在简易兵营的过道里盘腿正坐。过道是用砖铺的,而且士兵们还打着绑腿穿着军靴,这样的坐法是非常痛苦的。两腿的肉象要胀破似的疼。
“我自己在新兵阶段也受过这种折磨,知道那种滋味,这回自己也想做一下看看。
这么坐20分钟,谁都会倒下的。更严重的办法是,在你的两脚间插上一支枪。坐了10分钟,坂仓下令“全体起立!”长时间这么坐,两脚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即使站得起来,血液下流,滋味也难受得无法形容,有的人也能挺住疼痛,但还是难受得流下了眼泪。这种痛苦坂仓自己也曾经尝到过。喊过起立后,没有20分钟站不起来。
“怎么样,有效吧?”坂仓奸笑着挨个问每一个人。大家说很疼。
但是,其中只有一个新兵说“没什么。”说这话的是早川二等兵。当时比坂仓大5岁、28岁,个头不高,很健壮。而坂仓是想通过折磨大家,让小偷出来自供。
因为任何人看到周围同伴那种痛苦的样子,都可能招认。这同日军士兵拷打中国人,强迫他们供出八路军的情况,从而震慑其他人是一样的。现在坂仓也把这种方法用在了日军内部。然而,不但没有人承认自己是“犯人”,而且还出现了一个早川,竟然说“没什么”。
这样的一个早川二等兵,现在竟反抗自己,竟然使自己难堪!于是,坂仓说:“好,让你尝尝疼的滋味吧。如果这样还不疼,那才真是好样的。
“把两只脚稍稍岔开!”坂仓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坂仓握紧拳头朝早川脸上猛打,一个劲儿地拼命打下去,以至不记得到底打了多少下,大概打到二三十回,早川便倒在了床上。坂仓的手完全麻木了,之后他连早川看也不看一眼,扬长而去。
早川大概至今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挨一顿暴打。
以上所讲述的这些私刑是发生在日军第59师团里面的,一些日本侵华老兵所回忆并且讲述出来的,可以看出上级对待下级、老兵对待新兵的种种私刑千奇百怪,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而日军第59师团内部的私刑,并不仅仅只是个例,放眼望去,在整个侵华日军的部队中,类似的私行可谓屡见不鲜,尤其是在战争后期,日军战局不利的情况下,很多日军士兵消极心理愈发明显,但又无处发泄,最终只能把这种消极的情绪演变为暴力发泄到自己的战友身上。
但是把自身的负面情绪带到自己的战友身上,只会让消极心理愈演愈烈,当把这种情绪带到战场上时,更会让士兵产生消极战斗的心里。可以说,日军内部的这种私刑,也是加速了日军部队在中国战败投降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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