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农村普通家庭,勤学苦读考上大学,毕业以后进入城市工作生活,我们被统称为“凤凰男”。
城市原住民、各地进城中产以上人群和媒体为我们贴上聪明刻苦小气敏感自卑等标签,把我们归为“另类”。因此无论我们多么努力,在社交和文化上不能真正“进城”,不能真正被原住民和“进城二代”完全接纳。
我们在城里自发地聚集,抱团取暖,同时还要处理和原生地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生地的农村亲友从起初对我们的期待过高、叨扰频繁,正日益转变为期望回落、日益疏远,因此我们精神上也不能真正“回乡”。
他们说我们变了,其实不是我们变了,而是你们一直没有变。
好友阿文,从农村一路读书考试、考试、考试,终于考进地市级的执法部门,并在五年后成为中层副职干部。
阿文有一次下班没换制服就开车回乡,高中辍学后在瓷器加工厂上班的小伙伴,一脸艳羡,“很牛啊!穿上制服了!应该很多人送茶叶、烟酒吧。你反正不抽烟,抽不到的可以送我们。酒如果喝不完,也要记得带回来给我们。”语气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宗亲里一个公认的“能人”还当众支了一招:在办公抽屉里放几个铁烟盒,在群众办事的时候,用来收集他们零散送的烟,一天下来相当于好几包烟,假期再带回来给宗亲抽。这样零零星星地收一根、两根,也不会犯错误。
阿文起初还会认真解释依法办事、阳光政务、简政放权的现状,费力证明自己的“清廉”。老乡们虽然喝着阿文买的酒,吃着村口的卤料,眼里嘴里却是各种不相信,觉得阿文是在“装”。
老乡们天真地以为阿文能摆平很多事。因此碰到找不到办事部门的地址、孩子找不到工作、在车站被抢了钱包、生孩子订不到产房、货车超载被交警查处等事情,一个电话就要阿文帮忙,有时甚至已经深更半夜。
阿文起初还四处帮忙打听,不涉及严重违法的事项还通过本地同事辗转找人说情,甚至到车站去接老乡和送路费。
但是阿文不是万能的,被老乡频繁地“习惯性使用”,常常显出疲态。他开始试着拒绝一些老家亲友无理的要求。
后来陆续收到老家亲哥哥、亲姐姐的反馈“老姨以前对咱爸不错,一定要帮忙找个好医生”“老乡的事情,能帮要尽量帮,要不然他们会说你摆官架子”“堂叔说你把他的电话拉黑了”。连亲哥都不能理解,阿文心里很憋屈,但也无可奈何。
好友耀东,来自江西农村,名牌大学毕业,根据父母“工作要稳定”的预期,考进东南沿海的事业单位。
耀东的父母原先在工厂打工,觉得自己含辛茹苦把耀东培养成为大学生和公职人员,已经完成了光荣而伟大的使命,理所当然地赋闲在家,生活费当然由耀东出,虽然他们的同龄人还在坚持劳动。
耀东的弟弟高考失利,送了一段时间快递以后嫌辛苦,在家里开起了网店,不过销量一直没有起色。弟弟喜欢玩网游,需要烧钱买装备就会向耀东开口。
对于家里的各种物质上的要求,耀东起初都是有求必应,工作4年以后还帮家里盖了房。而他自己省吃俭用,轻易不参加应酬,衣服也是淘宝特卖,更别提出门旅游放松。
这种“和睦”维持了5年之久。
耀东找到了女友,女友也来自农村,他们必须靠自己的努力攒首付。耀东试着削减老家20%的生活费,不再给弟弟零用钱并且劝他出去找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父母居然跳出来,要求耀东在结婚以前,帮弟弟在县城买一套房子,理由是“你弟没房怎么结婚啊”。
对于这个无理的要求,耀东在电话里直接拒绝了。父母连续打了很多天电话,先是命令式,接着诉苦,翻旧账谈“养育之恩”,耀东这次没有松口。
最后,父母翻脸了,骂他“变了”“忘本”“忘恩负义”“有了媳妇忘了父母”,威胁不给户口本让他办不了结婚证。
耀东自己去派出所开了户籍证明,跟女友扯了结婚证,请同事和我们一众好友吃了一顿没有父母的婚宴。
圈内另外一个好友安民也来自县里的农村,大学毕业以后,在地级市自主创业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公司刚刚起步,什么事都得亲自上阵,业务偶尔也会“青黄不接”,效益不是很稳定。
但是,在老家亲友眼里,安民已经是老板了,进城路过的时候一定要去公司(工作室)泡茶、蹭饭。
有些老乡为了省住宿的钱,甚至在工作室打地铺、喝啤酒、吃零食。第二天上班,满地狼藉,公司的文员兼内勤经常一脸不爽,但安民都一笑而过连带安慰文员。
安民的姐姐是地道的老式农民,偶尔去建筑工地兼职,姐夫好吃懒做,一家人领着低保。年成不好的时候,姐夫临过年就会过来要钱,安民给得少了,他还会一脸不高兴“这点钱怎么过年”。安民每次都想抽他,但看在姐姐的颜面上都生生忍下来。
很不幸的是,姐姐的独子还得了尿毒症,需要大概40万的手术和后期治疗费用。经过水滴筹、轻松筹等平台筹了大概20几万,姐夫居然转移一部分善款加盖了一层房子,导致费用缺口进一步变大。
恬不知耻的姐夫,召集安民的几个兄弟姐妹筹钱,以质问的语气说:“你们还要不要外甥啊?这点钱怎么够医疗和生活?”
安民创业7年,房子都没买上,女朋友和岳父岳母都很着急。女朋友就劝他跟一些老家亲友保持距离。
安民开始试着拒绝一些路过老乡的上门拜访,托辞“在外面谈业务”“今天在外地出差,不好意思”等等,认路直接上门的老乡,也是一起叫叫外卖,并且婉拒他们过夜的要求。最近一次回乡,以前常来往的亲友,有意无意地暗示“你大老板忘本了”“你架子变大了”等。
其实,一直以来,我们初心不变、为人不变、处世不变。你们眼里的我们的“变”,是我们为了对抗善变的社会、动荡的生活、繁琐的人情,所做出的努力和成长。
而你们一直没变,一直没有成长,贪婪、无礼、虚伪、吝啬,为一颗小树的归属可以和邻居打得头破血流甚至组织宗亲械斗,深刻的小农意识将伴随你们一生。
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妨“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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