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电铃(多年后)

 2025-07-22 23:09:01  阅读 336  评论 0

摘要:灵中名人老古梁志友在灵石一中建校60年的光辉历程中,孕育出诸多名老师,名学生、名领导,本次校庆大家都会为他们歌功颂德,树碑立传,将他们的丰功伟绩写在书刊上,编在校史中。还有一位岗位特殊的人物,不仅在灵中,在灵石县也算大名鼎鼎。他姓古名治邦,大家都尊称为“老

灵中名人老古

梁志友

在灵石一中建校60年的光辉历程中,孕育出诸多名老师,名学生、名领导,本次校庆大家都会为他们歌功颂德,树碑立传,将他们的丰功伟绩写在书刊上,编在校史中。还有一位岗位特殊的人物,不仅在灵中,在灵石县也算大名鼎鼎。他姓古名治邦,大家都尊称为“老古”。说老古特殊,是因为他既不是领导,又不是老师,说得好听些,他是一位革命工友,三十年如一日,住在门房,吃在门房,工作在门房,他身兼治安门卫、报刊邮件收发,按时打铃,自行车管护,电话传呼等数职。

文革初期,我们小学玩伴最喜欢在老城东西南北的街道里,在大大小小的院落中横冲直闯,四处奔跑,特别是对神秘的灵石中学充满好奇心,很想溜进去疯狂一把。但一看到老古冷酷的面孔,威严的目光,便望而生畏、胆战心惊。直到1974年成为灵石中学高25班的学生,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老古,面对面认识老古,私下里研究老古,渐渐地亲近老古,以至结成忘年之交,有意无意中了解到他平凡人生中的传奇色彩,现从尘封的记忆中挖掘出一些,兴许有人会一读为快,并有感而发。

原灵石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灵石县文史研究会长张宝铸先生在编著《老城记忆》时,曾委托笔者探究老古的身世,使自已对老古的认识更加深入化、系统化。老古虽然操着异地口音,其实他家祖籍是灵石县英武乡业乐村,相传先祖于清朝康熙年间移居介休,到1930年4月,这个不平凡的凡人,在介休县义棠镇旺村的一个贫苦人家诞生了。到1949年他已成长为一名解放军战士,随刘伯承、徐向前的68军199师参加了太原攻城战,阎锡山守军的炮弹落在前线指挥所,他奋不顾身保护首长,炸伤了自己的右腿,转移后方治疗期间,家乡传来他阵亡的消息,全家人悲痛欲绝, 除夕夜家人已给他设立了神位,摆上祭品,他却拖着伤腿回到村里,胆小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正眼看他。解放后,政府鉴定他为二等甲级伤残荣誉军人,国家给他定期发放生活津贴,但他不愿躺在功劳簿上享受国家供养,自我作主到介休城里补上高小。他以惊人的毅力,优异的成绩先后考入太谷师范初师班、中师班,毕业后分配到灵石的静升尹方、南关三教和两渡小学担任教师,一干就是8年。

他从不向人炫耀在太原战役中的功绩。直到1962年部队首长派人找到在乡村任教的古治邦,安排他去晋中专署管辖的榆次县车辋荣军疗养院边工作,边疗养。他婉言谢绝了。次年旧伤复发,组织上照顾他到灵石中学担任教工。他进驻门房,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灵石中学资深老师赵殿龙对我说,老古这个人就是干一行爱一行,光明磊落,刚直不阿,任劳任怨,不徇私情。因为极度的认真负责,造就了他惊人的本领。过去的灵中学生,胸前虽别一枚校徽,但既无姓名,又没照片。但数千名学生,老古都能准确分辨出谁是住校生,谁是跑校生,谁是哪个班级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学生,他都能直呼其名。年复一年,他能根据姓名辨清不同年份入学的兄弟姐妹,甚至说出一些父子两代,甚至祖孙三代灵中就读者的姓名、辈份。惊人的辨别能力,惊人的记忆能力,令历届学生惊叹不已,至今仍为灵中教职员工、灵中毕业学生茶余饭后的谈资。

记得燕宝琛、李勇祥、赵连源老师这样评价老古,说他一个人顶一个班毫不夸张。他当门卫,管得比武警都严;他兼保卫,学校治安井然有序;他收发邮件报刊,从无差错;他上下课司铃,从绳拉铜钟、到锤击钢轨、到手按电铃,时间从没提前或拖后;他管理自行车,从无丢失现象。

在我的记忆中老古还是一个艰苦朴素的典范,不抽烟、不喝酒,不浪费。三套旧军装, 两双特制鞋,一穿就是四十年。离休之后的老古,天天摇着轮椅、戴着草帽、飘着白花花的长胡子在县城游转,路上的男女老少大都认识他,都会向他问好;而集市上的小偷一看见老古便逃之夭夭。2003年6月老古无疾而终,享年74岁,数百名灵中学生、教职员工及亲朋好友为他送行。

斯人已去,风范永存。谁能料到,一个极为平凡的看门工友,在离开人世十多年后,常有人赞美他的人性人品,传诵他的传奇人生。在灵石中学建校六十周年之际,我们收到历届校友寄来的数百篇怀念母校的文稿,其中189篇的字里行间提到老古,超越任何教职员工,可见这位工友至今还活在许许多多的校友心中。美哉老古灵中名人,壮哉老古与天不老,确是灵石一中历史上的一个特殊人物。

常有人问,老古有家室有后人吗?笔者可以信誓旦旦地说,有!笔者还曾在灵石中学、在介休旺村、在古氏家族作过详尽的调查,甚至面对面采访过灵中老师传说的、精明强干的、为他生过儿子的、唯一的合法妻子,并占有丰富的第一手资料,写篇万言传记也绰绰有余。加之,笔者曾与其子是初、高中同学,道出的详情准确无误。老古不仅后继有人,而且后继有人才。老古有一子二孙,1958年得子,取名炳贵,人称小古,曾在灵中25班就读,后去临汾艺术学校攻读绘画专业,是山西煤销集团晋中灵石有限公司职工,系中国国民党党员,现担任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灵石县委员会副主委。小古与人为善,博学多才,自创山西古今影像会馆,编辑设计印刷图文并茂的书刊、家谱是他的特技。老古的长孙古原,精明强干,山西轻纺美院毕业,善长摄影绘画;次孙古野,阳光洒脱,灵石职中毕业,精通网络技术。熟悉老古家事的人都说,老古的儿孙在言谈举止,为人处事上,处处显露着老古勤劳、简朴、刚毅、耿直的风格。

老冯:一个临时工的军人本色

周旺斌发表于最美祁县

在这个尘世,每天都有许多人离开,离开这明亮的世界,永远沉睡到黑暗的地母中去。有的人离开,身后是众人的一片非议与骂声;而有的人离开,身后却是众人对他无限的怀念和不尽的赞誉,这与他们生前的出生、地位和金钱无关。

而老冯属于后者。

前些日子,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冯鑫磊写的寻找这样一位老人的文章,才知道老冯去了。心里“咯噔”一下,那么好的一个老人去了。他在文中写的怀念老冯的点点滴滴故事仿佛是催发记忆的药引,是开启记忆之门的钥匙,一下就触动了我,让我回想起老冯在峪口中学与师生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来。

彼时,我还在峪口中学教书,具体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是十几年的事了。总之,学校聘请了老冯,让他来学校打杂。就这样,一身农民装扮的他,扛着锄头、铁耙,笑眯眯地走进了学校,成了学校的一员。

老冯,不高的个子,瘦小的身材,微黑的脸庞,眼睛细小,头上经常戴一顶黑蓝色帽子,不论见到谁,都是笑眯眯乐呵呵的。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因为老冯的到来感到生活有什么变化。学校生活嘛,对老师们而言,无非就是办公室备课、教室讲课;对学生们而言,也无非就是食堂吃饭、宿舍睡觉、教室上课等等。一天天的学校生活就是如此循环。可是,一段时间之后,我们慢慢地发现了校园里有了一些变化:每天清晨,校门口总是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通往锅炉房的土路铺上了一层炉渣,比以前好走了不少,再也不用担心雨天的泥泞湿滑。一座普通的锅炉房,竟然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原来不能按时打上开水的锅炉房,竟然按时供应沸腾的开水。他还在接水处挂上了一块小黑板,上面工整地写着上午下午接水的时间,末尾处竟然写着“这是党交给我的光荣任务。”那简短的字里似乎包含着很多的东西。

那一把笤帚在慢慢地改变着环境,也改变着什么;那一壶热水温暖着一校的师生,也在温暖着什么。

其实,上述的那些变化还不能引起师生的太多惊叹,引起师生们惊呼的是教学楼后的那一片荒芜的果园。

杂草丛生的果园竟被老冯一人收拾得干净整洁,仿佛变了人间。细细看吧,那一整块约有五六亩的大果园被老冯一个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如同一件艺术品。原先茅草齐腰的果园被他全部锄掉、扔掉。新锄过的泥土上,不见一根杂草,并用铁耙细细镂耙了一遍。果园里,你看不见一块大的土坷垃,那泥土仿佛就是一粒粒沙子,均匀又细腻,人们看了,都不忍在上面踩一个脚印。果园被分成几畦,那一道道地堰被他堆拢得粗细均匀,笔直如线,仿佛用尺子比划着打出的一般。更为独特的是,在果园的入口处,老冯竟然用碎石碎砖块砌了一颗五角星的图案。

果园成了一件杰作。这下,全校师生被老冯的行动给惊呆了,对老冯赞不绝口,甚至连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都对老冯产生了佩服、好感之情。老冯,一下子成了我们学校的名人,尽管,他只是一名六七十岁的老人,是一名被聘用来打杂的雇佣工。但他用精细的劳作征服了每一个人,甚至包括来学校视察工作的各级领导。

老冯还身手了得,打的一手好弹弓,几乎是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他在果园除草、修剪果树累了的时候,就会蹲在树荫下,自制弹弓,并拿着他巡护果园。只要松鼠一露头,便会遭到石子的精准打击,“吱吱”的叫声从草丛或是树杈中传来,不绝于耳。有的命丧弹弓,有的带伤出逃,从此不敢再随心进入果园兴风作浪了。果园又重新回归寂静。

松鼠被制伏后,他又拿着弹弓开始巡护宿舍了。那时的住宿条件很是简陋,砖瓦平房,大通铺,一个宿舍住着十几二十个学生。宿舍里老鼠肆无忌惮,经常出没。白天,撕咬枕头被褥,箱子书籍;夜晚,在屋顶跑步吵架。学生们无可奈何,只能望鼠兴叹。老冯的到来,让那些鼠辈心惊胆战,面临生死存亡。他手中的弹弓俨然就是一只长有火眼金睛的猫,只要被老冯看到,一颗石子就是一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扑向老鼠的猫,所以老鼠们大多在劫难逃。此后,宿舍一片安宁,太平了不少。

后来,我才了解到,老冯曾在农业社时期担任过村里的保管员,看护过粮场,用弹弓击落过无数叽喳作乱的麻雀,练下了一手弹弓绝活。他因为工作积极,保管的东西井井有条,还曾被上级部门评为劳动积极分子,获得过红色保管员的荣誉称号。

老冯和家人在一起

最令老师们感动的是,不论是谁的办公室,每到夏季,当果园的夏苹果成熟的时候,可能在你不知晓的某一时候,当你下课后,推开办公室门时,你会发现,办公桌上会突然冒出几个红白相间、散发着阵阵香味的,叫做福锦的夏苹果。那一刻,令你心生感动。不用说,这是老冯对老师们的心意,虽然他并不善谈,却用实际行动实诚地对待着老师们。他的好,老师们永远记的。

后来,有老师们的窗帘坏了,竹帘需要悬挂了,小凳子坏了等等杂事,都去找他帮忙 。“老冯,我的凳子坏了,给我修一下吧。”“老冯,我的竹帘掉下来了,你再给我钉一下。”“老冯,我宿舍的灯泡坏了,你能不能给我重换一个。”

老冯从不推却,随叫随到,还保证把东西修的结结实实,比原来的还结实耐用,以至于到了后来,连住校的学生们有了困难也找老冯。老冯心好,见不得学生的无助,总是自己少休息,一一满足。

“有事儿找老冯。”几乎成为学校师生在遇到问题时的首选了。就连初三学生在拔河比赛中,拉断绳子,都得请老冯出马,把粗壮的大绳结成死结后,比赛才得以继续。

老冯人很精干,勤劳。一天里只是见他出出进进,忙忙碌碌,他不是在果园除草、就是在锅炉房烧水,最休闲的时候,可能就是拿着弹弓巡逻果园和宿舍区的时候吧。有时,我在想,在疑惑和怀疑,一个瘦小的老头身上,究竟潜藏着多少力气和热情,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那般地忘我劳动?

关于老冯的故事还有很多,几乎每一位吃过夏苹果的老师,每一位受过老冯帮助的学生都会记得其中的细节和故事。最令我感动的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是听另一个朋友说起的。

一位当年在在峪口中学实习的女老师,在她离开峪口中学,成为其他学校的老师之后,还买上香烟,坐了50多里的公交车,专程到学校去看望老冯。

后来,老冯可能是年龄的问题,回家去了,在学校的时间好像就是三五年吧。遗憾的是学校大部分师生却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叫老冯。

如今,老冯走了,离开了他的亲人、朋友,永远地长眠于泥土中去了。或许,另一个世界的领导也看中了他,或许那里也有经常出没的老鼠,需要他手持自制弹弓威风凛然地进行巡视;或许那里也有一处杂草丛生的果园,需要他扛起锄头和铁耙,认认真真地进行除草整理;或许那里也有一处经常不能定时供应热水的锅炉,需要他再铺一条灰渣小路,需要他再次写上“这是党交给我的光荣任务”,把滚烫的热水供应给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们。总之,老冯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享年86岁。

当年在校的,受过他帮助的学生们早已长大了,毕业了,工作了。当年在学校教书的许多老师们也调到别的学校去了。可是,老冯对待工作的那份热情,那份负责,那份精细令人深深地佩服。老冯对待老师、学生的每份真诚、那份用心,那份好永远地让人铭记在心,虽然他只是一位其貌不扬的普普通通的一位农民,虽然,他只是一位在学校打杂的临时工。他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誉,所有人。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诗人臧克家写得诗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细细想去,我们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他们有的手握重权,身处重位;有的拥有正式的编制,体面的工作,为什么他们的工作不能让人美好,他们的离开不会让人铭记和怀念呢?

老冯,一个临时工,他的吃苦耐劳、热忱纯粹、无私付告诉我们什么才是一个生而为人的意义和价值。

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你为别人付出多少,别人就会记住你多少。

后经多方打听,知道老冯是峪口村人,他的大名叫冯维新,小名根猴,老党员,1955年3月参军,1958年退伍。

一切都有了答案,不再疑惑和怀疑。

照片提供:冯世亮 王俊丽 刘立宝

初中时的老校工

张春亭

我读初中那会儿,学校虽不算大,也有近二百号师生,但仅配备四名校工。他们自打建校时就来工作,说来也算老校工了。偶回校园,忆及少年时光,顿生“一草一木今犹在,不见当年老校工”之感慨!

老田头,汾阳人,年居四位校工之长,地道的汾阳地方口音。老田个头中高,体态微胖,一身中式装束,裤脚紧扎,时而会穿出中山服、戴一顶旧式礼帽出现,看上去庄重典雅,颇有风度。最为显眼的,还是他上衣口袋链着的一块怀表,这在当时市面上已不多见了。此等模样,像是在电影里看到的民国绅士。但无可置疑他是有学问的,这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出来。老头话少,倒像是无限智慧不肯一下子放出来似的。至于何以落籍于此,我们不得而知。老田的岗位是看大门和作息司铃,还兼报刊信件的收发和电话传达。以今天的视觉看,工作也够繁重的,单是门卫和司铃,实在是需要责任心的。老头不苟言笑,一看就颇有城府,这让学生们敬畏三分,谁要想轻易溜出大门,那是很难的事情。老头全部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就是那个不足十平米的门房(亦称传达室),室内整洁有序,主要摆饰是工作用的马蹄钟,床上便是一摞旧式线装书。老头懂中医,工作之余,常见老头捧着医书,戴一副铜框旧式老花镜。师生间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靠这老头,学校没配备校医。记得是在文革初年,突然有一天传来老田投水自尽了,投水的地方是校南隅的一块鱼塘。是什么原因,正道消息谓其病痛难忍。但冥冥之中感觉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因为出事前看上去还好好的,并没发现病成什么样。曾经耳闻老田有历史问题,在文革那样一个特殊的政治环境下,会不会与之有联系?抑或其它原因,这只能猜测。反正老田头就这么走了,走得匆匆。

大老张,本县人,家在几十里外的乡下。何以称“大”,这是历届传下来的叫法。大老张在校工中是扛重活的,师生的一日三餐,全凭这老头。虽说那时伙食主要是粗粮,花样也不多,但就窝窝头、和子饭,从做到分发,再到收拾打理,实在是个事。常见老头累得满头大汗,撩起围裙一揩,又不停地忙活着。老头一身农民装束,满脸胳腮胡,很不讲究。有时上劲地刮了胡子,整个脸的下半部分,刮得泛出青光。老头一味好脾气,人缘好,烦了顶多嗔怪几声,从没见发过火。有哪个学生误饭了,他总要寻摸着弄点吃的。遇上饭量大的学生,没准还会多给一勺子。大老张过世了,我总觉得他是累死的。这么一位任劳任怨的老校工,谓之“老黄牛”再恰当不过。

小老张,孝义人。所谓“小老张”,推测自然是相对于大老张而言。究竟是因为年龄小,还是个子小,没去细究。但其确是个瘦小老头,本来个头小又显几分佝偻,看上去一只手还有残疾。老头的主要职责是挑水,烧水,在食堂算是辅助。那时学校还没有自来水,要从不远处的水井挑回。我常担心,这样一个瘦小老头,怎么就可以用轱辘摇起五六十斤一桶水?又注视着他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穿梭于水井与食堂之间,一年四季,两个学期。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种情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记忆中,老头总是苦着脸,从没见他笑过,不时会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些什么。老头脾气不好,常见他骂骂咧咧,似乎有发泄不完的情绪。要是看到谁浪费水,十有八九会遭老头厉声呵斥。那时我们年少,有谁能知道老头孤独的内心?起码这份工作对于一个瘦小残疾的老头是不堪重负的,殊知轻易浪费的一盆水里渗着是一个老者的汗水。如果说大老张像“老黄牛”,小老张则更像一头吃苦耐劳的“驴”(此引自一位社会学家的比喻),朴实善良,但急了也会踢你一蹄子。

老王,祁县人。相比较,这是校工中最会活、也最快活的老头。老王有一手上好的厨艺,尤做肉为一绝,在食堂是干细活的,主菜案。食堂院散出的香味,足以证明老头技高一筹。食堂所用醋、酱油,包括各种佐料,都要由老王亲自采买,哪个产家,什么牌子,他懂,也讲究,这是别人无可替代的。老头中等个头,红光满面,光头打理得油光净亮,衣着总是干净利落,就是干活时搭在肩上的白毛巾,总保持新的一样。这老头会活,每天喜欢呡点酒,嘴上叼着的香烟也是好牌子。老头脾气好,喜欢与学生逗笑,尤其喜欢与女生搭讪。这就常引得男学生没边没沿的调侃和戏闹,不知哪个浑小子还传出老王与镇上的一个女人相好呢。说来也实在是大不敬了。记得在文革时一次批判会上,老头义愤填膺,操着一口浓重祁县乡音慷慨陈词:“我虽然不识字,但我要用我的炒瓢挖出‘×家村’‘×家店’的黑心,来捍卫毛主席!”,瞧,这老头多可爱!

文革的原因,我与几位老校工共同度过了近四年的时光,他们的身影,他们的音容笑貌,总不时地闪现在我的记忆中。文中之所以称他们为老头,只是当年我们尚小而感觉他们都“老头”了。算来他们应该是时值壮年。成年后我想,他们整年累月坚守岗位,他们一样有家庭,有亲属,因为工作却又分居两地。试想,他们、他们的亲人又是怎么个生存状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是我们读书时无论如何想像不到的。为了我们,为了我们能安心学业,他们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和劳作。应该说,他们曾经管护过我们稚弱的生命!而当我们独立于社会时,他们却老了,当我们过上优裕的生活时,他们一个个又都走了。每念及兹,不禁潸然,呜呼!

记得一位作家这样说过:当时间以历史的姿态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所关注的景象往往是波浪壮阔,是电闪雷鸣,是决定国家命运的风云人物。我们所关注的是屈指可数的、在历史演进中起决定作用的人。而往往忽略了历史的长河本来是由无数个体生命的浪花汇涌而成。浪花虽是微小的,但每一朵浪花都不是可有可无的,每一朵浪花都是历史长河的全息影像。是的,几位老校工他们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是人生大舞台的“小人物”,但正是有他们,才圆满了这个社会,正是他们的劳动,创造着特殊的社会财富。一幕历史正剧,每一个角色都是不可或缺的。我以当年做新闻工作所严格遵循新闻专业主义的标准,以真实记录历史的态度,平实素朴、粗线条地记述四位老校工,为的是唤起社会对每一位劳动者的尊重,让今天活着的人完整地铭记历史,以感恩的情怀,记住每一个关心过我们的人。

忽地半个世纪过去,闻四位老校工均已相继作古,每每想起他们,心里便充满怀念,愿他们天国安好!

二0一六年三月于榆次

寿安里敲钟的老刘大爷

那时学校没有电铃,凭钟声通知上下课时间。校园里离门房不远处 的树上挂着一段铁轨,门房和蔼慈祥的老刘大爷是它的管理人。他每天 迈着坚实的脚步,提着一把铁榔头,按时将它敲响。那铁轨的声音很洪 亮,就像钟声,是指挥学校教学秩序的号令。随着它一次次发出的指 令,校园生活有序地展开了。

老刘大爷的铁榔头

老刘大爷的铁榔头

敲出了校园的紧张

教室开启了有序的运行

老师的语调悠扬

学生的书声琅琅

知识的种子在心田扎根

智慧的想象在脑海飞翔

老刘大爷的铁榔头

敲出了校园的喧嚷

下课的号令下达

急切的顽童冲出课堂

稚气的能量在校园释放

天真欢乐的笑语

在校园上空交响

老刘大爷的铁榔头

敲出了校园的空旷

拥出校门的学生

形成回家的一群群、一行行

校园里留下静谧的操场

酝酿着又一天的繁忙

老刘大爷的铁榔头

敲出了校园的篇章

日日、月月、年年

懵懂岁月在此学步

漫漫人生从此起航

课堂培养精英

校园孕育栋梁

我们曾经在此成长

老刘大爷的铁榔头

敲出了岁月的流淌

清脆的钟声穿越时空

在校园里回荡

舒缓、优美、动听 “铛…铛…铛…”

武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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