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智障学校（尹润枝校长）

目光所及，谈吐之间，品立荟不仅邂逅了百所学校，还与上千名校长成为朋友，领会了无数醍醐灌顶的教育观点。

荟校长，专访教育人，融汇更多教育智慧。

本期专访嘉宾：尹润枝 东莞市康复实验学校党支部书记、校长

在2014年之前，东莞只有一所特殊教育学校，面对整个城市里庞大的特殊孩子群体，特殊教育资源供不应求。2013年，市委市政府批准残联办一所新的特殊教育学校，次年，东莞市康复实验学校诞生。

延续了东莞的城市基因，这所奋进、创新的特殊学校从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发展成为一所特色鲜明、专业实力强大的特教学校，许多孩子在这里学会生活，掌握技能，绽放出生命独特的光彩。

日前，品立荟对东莞市康复实验学校的尹润枝校长（以下简称“尹校”）进行访谈，了解特殊教育如何用创新的模式推动特殊孩子的发展，学校和社会如何帮助特殊人群融入社会。

一、特殊教育如何特殊

品立荟：康实创办以来，一直在努力地学习和创新，那么我们在特殊教育方面有什么有效的创新成果？

尹校：之前也有很多质疑的声音说自闭症的孩子怎么会玩醒狮呢？但是从我们实践的效果来看，他们舞得挺好的。

我们学校是一所接收中重度残障孩子的特殊学校，可以说是全省为数不多的可以接收五类孩子的学校：盲、聋、智障、自闭症还有脑瘫。我们学校有接近 100 个脑瘫的孩子，他们很多是坐着轮椅来的。这些重度残障的孩子，怎么样在学校受到更好的教育，更好的康复呢？我们学校做了几方面的尝试。

首先是教康结合。因为对于这些特殊孩子，尤其是中重度残障的孩子，他们的康复是不能够间断的。所以我们平常的教学当中都渗透了康复的概念，我们也有意识地把康复的理念、康复的知识、康复的技巧传授给我们所有的老师。所以孩子上的课，无论是生活语文、生活数学、唱游律动，还是生活自理等等，都会有康复的设计。小孩子每天进入校园，到放学回家，都能够有一个康复的过程，这样他们的功能不至于退化。这就是教康结合，是我们学校很有效很有益的一大特色。

第二大特色就是艺体发展，特殊孩子要找到他最强的发展区，我们俗称“扬长教育”。比如在教育教学的过程中，我们发现部分孩子的节奏感很强，那我们可以培养他去跳舞，或者练打击乐，这就是扬长。

在扬长教育当中我们还引入了非遗，比如醒狮。现在我们学校醒狮表演的主力就是自闭症的孩子，之前也有很多质疑的声音说自闭症的孩子怎么会玩醒狮呢？但是从我们实践的效果来看，自闭症孩子的节奏性比较强，他玩这个醒狮一板一眼，舞得挺好的，而且很有动感，让观众觉得很生猛。

再者是体育发展。其实体育运动对孩子自身的康复和他的身体功能是非常有好处的。所以这些年我们也鼓励老师为学生开展第二课堂，比如田径、乒乓球、篮球。我们现在还开展了硬地滚球，全省的特校里面开展硬地滚球的不多，硬地滚球主要是针对脑瘫的学生，它还是奥运项目。

我希望我们的学生能够在体育上面多锻炼。往小里说，可以锻炼他的意志力和耐力。大里说，可以让学生的功能得到更好的恢复，增强他们的身体素质。如果往成绩里面说，我们的学生可以参加省里的甚至国家的一些竞技型比赛。

前几年我们学生去参加省运会，还拿了一些奖项。学生参加比赛，无论是对他个人来说还是对学校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激励，他们觉得自己也能够争荣誉，也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对自信心是一个莫大的鼓舞。

最后一个特色就是我们的职业教育。因为未来我们的孩子还是要走进社会，融入社会。那怎么融入？我们要尽可能的在学校培养孩子自立自理的能力，让我们孩子掌握一技之长，让孩子未来毕业之后，能够更快速地融入家庭、融入社区、融入社会。

特殊教育和普通教育相比，有什么特殊之处？

品立荟：孩子他擅长做什么？他的情绪是怎么样的？他上课的状态是怎么样的？……每一位老师对孩子情况都是了如指掌的。

尹校：可以这么说，我们特殊学校践行素质教育是非常到位的。在德智体美劳上我们都花了大量的功夫，因为我们在学业成绩上面没有过硬的考核，所以我们有精力在德智体美劳各方面做到很好的均衡。

我们特殊学校还很重视因材施教。每一个孩子入学，我们都会给他做一个全面的评估，然后建立档案，一人一档。每一个学期我们也会进行评估，并根据评估给孩子制定教育教学的 IEP 方案。

所以我们能对每个孩子的情况有清楚的摸底，包括孩子学得怎么样，康复做得怎么样，还有孩子他擅长做什么？他的情绪是怎么样的？他上课的状态是怎么样的？他在哪一个方面表现出强烈的兴趣？他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他喜欢吃什么？他的禁忌是什么？每一个老师对孩子情况都是了如指掌的。可以说我们非常好地践行了古人“因材施教”的教育智慧。

品立荟：我们的特殊教育老师有什么特殊之处？

尹校：最近这些年有很多企业来我们学校参观，他们会很感慨，感慨我们的老师能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简单的事，做枯燥的事，做脏的事。

我们的老师天天面对特殊的孩子，你说没有受挫感，那是骗人的。教了孩子一个学期，很多事情孩子学会了，但可能放了假回来又忘了，所以挫败感是一直伴随着老师职业生涯的。怎么消化它，也是我们平常管理当中的一个重大问题。

但是我们的老师也呈现出屡败屡战的精神状态，在他们的脸上能看到积极的笑容。这份职业虽然苦一点累一点，但我们还是为特殊孩子做了大量的事情，从这个方面来讲我们会觉得问心无愧。而且问起老师们，他们也会有很多感动的瞬间和回忆。所以我觉得我们老师是最可爱的人。

二、如何让特殊儿童融入社会

品立荟：让学生未来真正在社会上自立自强，自力更生，是我们重要的培养目标，在推动学生就业方面，康实做了什么尝试？

尹校：我们让学生在这里做实训，他们未来走向社会，学到的就马上可以用了。

现代的科技进步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尤其是近些年信息化的发展，5G 的应用大大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要让学生未来走向社会，我们也必须与时俱进。

举个例子，以前教学生认钱认 5 元 10 元，现在也教学生认钱，但更多的要教会学生怎么去应用，怎么用手机去扫码付款收款。在教育教学方式上，我们现在很多都是通过电脑或平板来教学，这样让学生未来融入社会不会有脱节。

关于特殊人群的就业，其实在第三产业他们的机会还是蛮大的，尤其是社会零售业，还有服务业。所以我们学校开办职业教育之后，我们也开了一个超市，这个超市不是玩过家家游戏，是一个实景的超市，外面的超市是怎么样，我们这个超市就怎么样。我们让学生在这里做实训，他们未来走向社会，学到的就马上可以用了。

康复实验学校实训中心

实训中心从去年开始，到现在已经办了接近一年了。在办的过程中我们不断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刚开始，学生在待人接物上，收款上，都表现出不知所措。但后来经过我们老师不断的教育，他们不断的实操，慢慢地就进步了。

现在我们去体验，会感觉到他们做事很迅速，动作很快，效率很高。前阵子我们还开办了外卖的服务，很多老师直接在微信群里下单，然后孩子接单，再去送货上门，完成率接近 100% 。从他们工作时自信的笑容上可以看出，这个尝试的效果还是蛮好的。

同时这个超市也尝试了“1+1”的就业业态，它是指一个家长加一个学生一起实训，一起就业。为什么我会想到“1+1”就业呢？因为我想到特殊人群如果要就业，其实家门口就业是他们的首选。

因为现在社会无障碍建设还不是很完善，在出行不方便的情况下，应该尽量减少他们跨区域跨镇街远距离的就业。另一方面，许多特殊孩子的家长往往会为了照顾孩子而耽搁了自己的职业发展，那么“1+1”就业模式就能兼顾两者的就业。像在士多店或超市里让孩子和家长实现家门口就业，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出路。

我们学校的职业教育，接下来还会继续推盆栽课程。盆栽课程会教会学生做陶瓷小花盆的工艺品，然后和园艺种植结合起来。我们已经试过很多场的义卖，社会人士对我们学生的作品还是很感兴趣的，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出路的方向。

再一个，我们现在准备做一个针织车间，做无纺袋环保袋，做那些我们在社会上应用频次比较高的东西。像袋子，大家出门买菜都要用，去商场去超市都要用，而且重复地用，还能倡导环保的理念。我觉得做针织品，对我们的孩子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就业方向。

品立荟：普特融合是一个大趋势，加强普通学校与特殊学校之间的交流和融合，对双方而言有什么样的意义？

尹校：这些年来我们这里参观的人很多，他们来到学校都感叹这里设施设备各方面都挺完善的，教育教学也是很优秀的。但他们有一种感觉，说这里是一个设备完善的围城。这给了我很大的触动，特殊教育应该更多跟社会融合，跟普通学校融合，不应该是一个围城。

所以我在 2020 年开办了第一次普特融合艺术节，邀请普通学校的孩子跟我们的孩子一起同一个舞台表演，这次的效果非常好，让普通学校的孩子更近距离地跟我们特殊的孩子在一起，让他们了解特殊学校特殊学生是怎么样的。同时也让我们的孩子更多地走向社会，更多地拥抱社会。

对于普通孩子来说这是一个教育的过程，这是爱的教育，接纳的教育。和而不同，就是世界上有很多跟我们不一样的人，但我们都是学生，我们都是祖国的花朵，我们能手牵着手，一起去学习，一起去表演，一起走进这个多彩的世界。

进行普特融合艺术节这样的交流，让普通孩子和特殊孩子互相了解，普特共融的概念才能够更好地在社会上生根发芽。

三、构建尊重差异的社会

品立荟：特殊学校在设施建设和身心关怀上是比较完备的，但这些条件在校园以外的社会环境中相对欠缺，如何更好实现特殊儿童在校园与社会间的衔接融合？

尹校：等到各方面的设施设备一步一步地完善，人们的观念也慢慢进步，更多地去接纳残障人士，就会达到一个“和”的状态。

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宏大的话题。因为特殊人士怎样在社会上更好地去享受教育、生产生活，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它不是哪一个部门哪一个单位能够做到的事情。简单概括一下，它涉及到“天地人和”几方面。

“天”就是高层的规划，法律法规的完善。这些年无论是残障保障法还是义务教育法，或是残障就业保障条例等等，都在不断地修缮和完善。这些法律法规保障我们很多的行动，也指导了各个部门怎么去推进各项工作。近几年出台了很多相关政策，但是如何贯彻好这些政策？要靠我们各个市委市政府，各个地方政府去落实到地。

“地”就是各个地方的硬件设施设备，无障碍的环境。在沿海一些发达的地方，江浙一带，还有我们旁边的深圳，是无障碍示范城市，一个城市的无障碍设施建设得完善，那特殊人士就能更多地走出家门。全国接近有一个亿的残疾人士，但是在我们的身边，却好像感觉不到有那么多人。因为现在社会的无障碍建设还在起步阶段，出行相对来说存在着困难。我们东莞市委市政府去年也推出了无障碍建设五年行动计划，我也期待着东莞的无障碍环境能够被认真地完善。

“人”这方面，我觉得跟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我们每个人，都要更多去了解特殊人群，知道社会上存在很多跟我们有点不一样的人。等到各方面的设施设备一步一步地完善，人们的观念也慢慢进步，更多地去接纳残障人士，就会达到一个“和”的状态。整个社会的氛围，无论是扶残扶障的氛围，还是尊重差异的氛围，都会越来越好。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和谐的，大同的社会。

品立荟：如果我是普通学校的校长或管理者，我能为特殊人群做什么？

尹校：老师应该在这个点上更好地去引导学生，怎么样去关爱和帮助比我们弱一点的人，怎么样去接纳跟我们不一样的人。

这两年我们东莞在大力地办特教班，从这些年的摸底情况来看，基本上每一个普校都有特殊孩子。普校的特殊孩子越来越多，普校里有专业技术的特殊老师却相对不足。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作为一校之长，应该要懂得引导老师如何接纳特殊学生。

然后应该让老师去学习特教的知识，尽快地让老师成长起来，让老师懂得怎么去应付特殊孩子的情绪行为，或者说他有不良行为的时候，怎么样更好去干预，从而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再就是要教育好学生，让学生懂得尊重，懂得关爱。有个别的学生会取笑，甚至欺负一些特殊孩子。老师应该在这个点上更好地去引导学生，怎么样去关爱和帮助比我们弱一点的人，怎么样去接纳跟我们不一样的人。其实这是一种很重要的品德教育。

品立荟：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可以为特殊人群做什么？

尹校：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你想得到怎样的对待，那你就怎样去对待别人。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特殊的阶段，无能为力的阶段。三岁以前的幼儿，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时候，他存在的语言的障碍，行走的障碍，也是一种障碍。一个女性怀孕期间，行动不方便，也是存在着障碍。我们运动受伤了，行动行走也有障碍，甚至上厕所吃饭都不方便，需要人照顾。等我们老了，可能看不见了，或者听不见了，说话不利索了，行走不方便了，这也是一种障碍。每一个人平均来说都有几年的障碍。

那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当遇到特殊困难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需要别人给予你一些帮助，是不是需要这个社会能够多一份包容，多一些无障碍。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你想得到怎样的对待，那你就怎样去对待别人。其实这无外乎是几点。

首先是，如果发现别人需要帮助了，可以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帮忙拿一下重物，指指路。这一点大家应该都会想到，另外一点往往很多人会忽略的，我觉得是“去标签化”。我们做好事或者说去关爱他人，要尽量做到润物细无声，不要老往人家身上贴标签。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在介绍一个特殊人士的时候，像介绍他出场表演，我们不要过分地侧重他残缺的地方，略略地带过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过度地渲染，我觉得人都是有自尊的。

另外，现在企业也好，商场也好，都做了一些无障碍的改造，像停车位的改造。这些无障碍的改造就是专门给特殊人士用的，我们就不要去占用它。这也是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体现。

无论是力所能及的帮助，还是自身言语的注意，还是对无障碍设施的维护，如果每一个人都有这份意识，我觉得社会的整体氛围，对残障人士的生活生产成长都是很有帮助的。

四、给予我们信心的时刻

品立荟：您担任一所特殊学校的校长，在过程中是否有一些让你印象深刻的故事，能否与我们分享一下？

尹校：我们的特殊孩子也是可以成才的，只是大家成才的方式不一样。

印象深刻或者说感人的故事，可以说不胜枚举。记得五六年前，我带十多个孩子去参加省运会。有一些孩子没出过远门，也没有离开过父母，在路上都哭鼻子。出行前我们问过家长，大家也不确定孩子能不能坚强应对，但我觉得要培养孩子自强自立，那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所以那次就果敢地带着孩子去比赛。当然了，各方面的安全措施我们也做足了。

队里有一个叫丁锐濠的学生，他一直默默无言的，没怎么跟我们交流，到后面还哭了。他那天要跑 800 米，我们也担心他不敢去跑。我们老师一直在鼓励他，我说你要尝试，你是男子汉，你要证明自己是行的。做了一番的鼓励之后，他还是战胜了自己，去跑了。刚开始跑的时候，他比较落后，我们也担心他跑不完，所以我们在旁边一直为他呐喊助威加油。这个孩子还是挺争气的，到最后还跑了前几名，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特殊孩子，其实他心里面还是想得到别人的认可的。虽然他是自闭症的孩子，和我们交流不多，但他还是希望得到别人期许的眼光，别人的掌声，别人的鼓励。

另外一个想说的是赵赢同学，他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说话不利索，行走也不方便，因为他的双下肢很难站立，他都是坐着轮椅的。他很腼腆，可能身体的原因，导致他的内心比较自卑，不愿意对外交流。但经过几年在学校的成长，他慢慢变得乐观了。前年他参加一个作文比赛，他居然代表我们学校得了全省的一等奖。这个比赛不是特殊学校举办的，是面向整个广东省所有中小学的征文比赛，他和所有普通学校的孩子一起来竞争。所以这个奖得来不容易，我们也很惊讶。

他写的作文叫《奋斗》，可能这个作文是他自我成长的真实写照——他是怎么样一步一步地从一个内敛的，不苟言笑的，说话也说不完整的孩子，在短短几年内成长起来的。他的文章我读过几次，的确写得非常好，很有启发性。

赵赢同学除了他自身的努力以外，我们的老师也给予了很大的鼓励和帮助。怎么样让他走出自卑，怎么样让他这些文章，从写几十个字到写一百多个字到写几百个字，都是在老师帮助下一步一步地积累起来，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当然我觉得成就他的很重要的因素是父母，尤其是他爸爸，他爸爸对他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和耐心。他陪着赵赢一起，进行体育锻炼，读小说，一直陪着他、开导他。他们两个都是武侠迷，父子俩经常一起看武侠小说。

今年他写的五万字的小说，已经出来了。这也是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因为他打字是用两根手指来打的。他是脑瘫的孩子，握笔握得不好，只能够用电脑。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孩子在电脑上用键盘两根手指这样敲 5 万字，是一个何其困难的事情。而且现在他才 16 岁。我觉得赵赢同学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的，他的小说我也大概浏览了一下，写得很好，以后也可以推荐给大家看一下，是一个玄幻的武侠小说。

赵赢同学的成长的经历我觉得是一个很励志的经历，也可以说他代表的不光是他个人，更代表了更多的特殊学生，他集中了他们身上一些发光发亮的点。我想说，我们的特殊孩子也是可以成才的，只是大家成才的方式不一样。好像有的孩子做菜做得很不错，在我们烹饪课上炒出很好吃的菜；有些孩子做的陶艺，无论是造型也好，用色也好，是很有艺术品的感觉的；有些孩子写毛笔字，是自成一格的；有些孩子打硬地滚球也打得很好。

我们的孩子在我们学校，在老师的谆谆教导下，在康复治疗师的康复下，在家长跟学校合力的教育下，未来也是会有出路的，也是能够成才的，也是能够为社会做贡献的，所以我对我们的孩子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end-

人生是一场经历，无论是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各种各样的经历都是一种历练，一种体验。

能为自己的理想、目标而奋斗，是非常幸运的，这意味着，我们始终都在朝着光明奔跑。就算最后的结果是一片空幻，那又有何妨，我们至少奋斗过，努力过，体验过，让生命体现出了它应有的价值与光芒！

——赵赢《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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