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满分作文祁同伟（我读）

我读《衡水中学生“土猪拱白菜”演讲刷屏，励志还是不寒而栗？》

昨天（6月4日），读了高昂老师在有声界公众号发表的《衡水中学生“土猪拱白菜”演讲刷屏，励志还是不寒而栗？》的文章，主要是演讲和语言表达方面，特别是那一句引发网络争议的“土猪拱白菜”的语气和神情分析，从昨天（4日）到今天（5日）同时看了该文留言区网友们的争论意见。这里我也发表几点个人意见，供您参考。

1，高昂老师文章开头这样说：“昨天（6月3日），衡水中学即将高考的学生张锡峰的一篇演讲《大大的世界小小的我》，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夸他励志，也有人说他价值观有问题。双方争论愈演愈烈，火药味十足。”这里张锡峰演讲的题目应为《小小的世界大大的我》（依卫视小视视频字幕），同时点题语是“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有一个大大的你”。结尾语是“世界广灿烂盛大，欢迎回家。”这里高昂老师打错了，现纠正。

2，关于张锡峰同学这一个题为“小小的世界大大的你”的演讲，内容无非是传统价值观，要从平凡或普通里逆袭改命，通过高考让父母为自己骄傲和让普通农民的父母过上好日子，而自己能出人头地，将来在大城市里生活。然而演讲（稿）里与此相矛盾的地方是①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不用别人指手画脚，能够走好。这却是表达个体独立，然而却又坦言②自己又害怕或承受不了期望落空和辜负了曾经的苦难的“落差”。有这两处矛盾，便不知所云了。

3，关于该演讲里引发网络争议的“土猪拱白菜”一句，是励志还是不寒而栗？反正引发网友们分析张锡峰同学的个人心理状况、衡中应试教育乃至中国教育和青少年人生价值观等一系列社会问题的又一波争论热情（当然批判者居多），似乎没有多少必要，而且抽象得很，远离事情本身也是不知所云呀。理由是：①不就是一次不太成功的演讲吗？有什么大惊小怪呢！互联网信息自媒体时代，人人不都在每天发表意见和言论吗？②既是演讲，就有一定表演性（似乎也还不是文艺），似乎也不用太当真吧。③拒绝普通和平庸，要从苦难里超脱出来实现人生逆袭。这个思路或想法我们很熟悉呀，例如歌剧《白毛女》。④对于“土猪拱白菜”一句，我从高昂老师处得知是“农村男孩进城糟蹋城市姑娘”的意思。但是从演讲文本正反意思来说，似乎这个意思放进去也不恰切。正着看，张同学说立志去拱了城里的白菜，不管他开不开玩笑，那个也不是你想拱就能拱的，如果城里姑娘愿把自己当白菜，也是一样。反着说，演讲里有一段虚拟假想说自己不愿活成那么一种“活一世就像一天”的人，如姑娘走了等，看来也是拱不了。那这个“土猪拱白菜”该当如何解呢！？就是将来想娶个城里媳妇呗。当然这就是说笑话了，因为张锡锋与“志同道合者们”（如衡中同学或老师）谈人生谈理想，谈“他们的世界”，他进不了，故荡开说一句玩笑话，哪怕显得认真些，表情是冷浚和咬牙切齿也罢。但也仅此而已，能有什么深意呢？理应不足为怪才好，可以剩下好多无所谓的口水仗。至于扯出什么心理问题、价值观什么，更没必要了。因为没哪个做坏事的还满世界喊着做坏事吧，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天下无贼》里的高喊“打劫”的滑稽剧吧。哈哈

4，除了以上我的两点分析意见外，高昂老师对于张锡峰同学《小小的世界大大的你》演讲里有声语言专业分析，显然是很认真负责自然也十分宝贵的，对于如何用有声语言准确表达励志情思是很有指导意义和价值的，我读后受益颇多。如果那样表达就不会让人不寒而栗，或者不如说至少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这个倒是完全可以说的。另外依网友意见，这既然是一个卫视录播节目，张同学演讲出了这些问题（主要是语言表达方面，特别是土猪拱白菜一句），倒也是应当由公共传媒反思（主要指跟风炒作）一下自身的，如同教育也当反思（主要指功利化的应试教育）自身一样，当然张同学此次演讲后面这一个反思话题似乎还直接地谈不上。

5，总之，我的结论就是，张锡峰同学《小小的世界大大的你》这么一个原本励志的电视演讲节目，应该说做的不是很成功。因而引发了网友们的激烈争论，更有甚者说是感觉不寒而栗，例如高昂老师的职业感觉及其分析。但是高氏该文章里对张锡峰同学的那个过分的担忧和由此为据直指教育反思倒也大可不必有，听风就是雨，似乎也滑稽些。好了，最后我想借用张锡峰同学演讲结束语祝福大家：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

（张满天2021年6月5日呼和浩特市玉泉区石羊桥寓所草拟并转发头条。）

【附录】：

衡水中学生“土猪拱白菜”演讲刷屏，励志还是不寒而栗？

原创朗读者高昂 声境界 昨天（6月4日修改）

朗读者高昂

探寻声音境界　还原诵读本质

昨天，衡水中学即将高考的学生张锡峰的一篇演讲《大大的世界小小的我》，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夸他励志，也有人说他价值观有问题。双方争论愈演愈烈，火药味十足。

为什么一篇“励志”演讲，会激起如此大的波澜？

大家不妨先自己看看上面的视频，看完再接着听我唠叨。当然，我还会重点谈一谈演讲与语言表达方面的认识。

首先必须要提一下，片子开始的后台配音，有两个字音有问题。

一个是“欢迎张锡峰”，播音员有尖音问题，“锡”字的声母是x，他的发音有si音；

第二个是“有高考工厂之称的衡水中学”，听着像“洪水中学”。

一般来讲，这种配音对播音员的要求并不高，规范清晰、字正腔圆足矣。但这么短的一句话，就出两处错，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而且播音员的腔调也有点怪。

接下来，我们切入正题。

其实，我刚开始还真是觉得有些励志的。毕竟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想要考上好的大学“逆天改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如能做到，确实需要付出比城里孩子多许多倍的努力。

可是，听着听着，我感觉有点变味了。虽然他说：

谁说人家城里的孩子、富人家的孩子就只是那些不知进取、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他们往往比你更加努力。

但整篇演讲，他都再没有一个字说过城里孩子努力，而是一直在讲城里孩子的外部条件多么优越；作为对比，农村孩子是如何资源匮乏。

不可否认，整体来讲，城里孩子确实比农村孩子的资源要多，但他描述的城里孩子的那些事，在城市里其实也并不普遍，比如“把一对一的家教请到了家里”、“钢琴辅导班、音乐辅导班、英语辅导班”、“人家已经跟父母坐上了出国的航班，考过了雅思、托福，甚至可以和外国人自由地交谈”。

我们家孩子和我周围的孩子很多，但能做到以上的，绝对不足30%。以上各点，我只做到了“参加英语辅导班”这一项，难道我是个假城里人？

奇怪的是，为什么非要把城里孩子和农村孩子对立起来呢？

直到说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后，我瞬间觉得不寒而栗了！他说：

我就是一只来自乡下的“土猪”，也要立志去拱了大城市里的白菜。

虽然之前他也说了：“我和他们开玩笑说”，但是，请听一下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吧，一点开玩笑的味道都没有。

人说的话，语言表面和背后的情感，不一定一致，有时候甚至会截然相反。这就叫“内在语”，或叫“潜台词”，古人说“意在言外”，都是一回事。

所以，有时候文字是可以骗人的，但语气骗不了人。因为语气是有声语言所传递的情感的直接体现。

大家可以看一下8分15秒左右，他是怎么说这句话的。我把这句话单独切出来，大家再看一遍。注意听语气，看表情。

我把这句话的停连和重音划出来：

我就是一只来自乡下的“土猪”，也要立志(一字一顿地表达)/去拱了大城市里的白菜(一字一顿地表达)。

注意听，“我和他们开玩笑说”这句话是一带而过的，根本没有任何停顿，语气上没有一点点幽默、玩笑、自嘲的意味。接下来，一个“就”字，十分坚定，十分执著，让我想起有些孩子跟父母耍赖时说：“我就要xxxx”。

接下来，重重地说出“土猪”二字，我直觉，这不是谦虚，也不是自嘲，而是在故意贬低自己。把自己贬低到尘土里的人，其实在传递着强烈的怨气和翻身欲望。

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立志”，然后长停顿，然后有力地说出“去拱了”三个字，最后又一字一顿地说出“白菜”二字。

看他的眼神，目光冷峻，双唇紧抿，似乎还咬了咬牙，嚼了两下。我猜他在与“志同道合的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像个伟岸的英雄！

不知道他们的“志”和“道”都是什么，做人上人吗？

整个演讲过程，很多处有“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发冷。

我特别喜欢的著名经济学家王福重，一向口直心快，犀利直接，他说：

我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我信奉的是：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现在也可以说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读书。

如果有人觉得这是大话，可以小一点：为改变家乡面貌而读书。

至少为让父老乡亲们过上好日子而读书。

或者再小一点，为了让父母有个幸福的晚年……

但，他呢？

为了拱大城市的白菜而读书。

你觉得，这励志吗？

什么叫“土猪拱白菜”？

这句话，应该出自另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本意应该是说好姑娘都嫁给不怎么样的男人了，就是“甲女丁男”的意思。换一种说法，就是所谓“格雷欣法则”，即劣币淘汰良币。

在这里，“拱”就是糟蹋的意思。并非爱惜资源，而是糟蹋浪费。

大家可以听一下这首歌。名字就叫《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很多年轻人应该都听过吧。

在前面的部分，我特别注意到他前面在描述未来可能要面对的悲惨的生活的时候，是这样描绘的：

“多年之后，我的父母苍老，姑娘离去，理想破碎，一败涂地，什么曾经的骄傲，什么家族的希望，我就注定了只能是个普通人。”

父母苍老那是自然法则，不是什么人生不幸。“姑娘离去”可能就是“白菜离去”吧。至于“只能是个普通人”这句话是很费解的，普通人怎么了？地球上的人类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做个普通人很丢脸吗？必须做人上人才有面子吗？做个普通人这一辈子就完了？

他来自农村，但他又看不起农村。

《人民的名义》里草根出身的“凤凰男”祁同伟也是通过个人奋斗“拱了城里的好白菜”的，他说过类似的话：“我要的是这个世界在我面前低头。”

如果他不是在剧中因走投无路而举枪自杀，是不是也有人会认为这句话“十分励志”？

当然，我们当然希望年轻人都有梦想。但他的梦想是什么？在演讲里并没有说。

最强烈的愿望，就是不当普通人，要去大城市拱白菜。

白菜惹你了？

你干嘛要拱人家？

拱白菜就是糟蹋白菜。难道你拼命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糟蹋白菜？

有网友留言说，我一听到他说这句话，就告诉我的女儿，不要招惹这样的“凤凰男”。

这孩子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他已经成为了名人。

也许过几年，人们还会再一次关注他：关注一下，被他拱到好白菜是哪一颗？

如果他说的好白菜是个“好姑娘”，那么，好白菜的父母怎么看待这个事？好白菜的亲戚朋友怎么看这件事？“好白菜”自己呢？

如果他说的好白菜是一份好工作或其它什么好资源，那么，人们也许想看看他怎么去“拱”：也就是怎么去糟蹋？他的领导又会怎么想这个事？

他是一个高三的中学生，马上就是大学生了。不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拱白菜”吧？不可能不懂“拱”这个词意味着破坏吧？

也许，他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这话，只是因为平时说惯了。他参加这样一个大型节目，这篇演讲稿应该也是经过多次修改并被认可的。

难道这是衡水中学的普适的价值观？

万万没想到，这句话飞出衡水中学这个小天地后，会在这个“大大的世界”引起如此大的波澜！

嘉宾刘仪伟的评论，我非常赞同。他说：

他（张锡峰）对这个社会是有偏见的。现在我们都在批判炫耀财富的人，但是炫耀苦难，有什么区别？比如他说，很多人在质疑他的学校。整个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一种声音，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声音。我们内心是光明的，看到的就是光明；我们内心是阴暗的，看到的就是阴暗。其实你所看到的批判，你所听到的言论，就是你内心的一种反馈。我觉得这个孩子，应该用更广阔的目光去看待周遭，应该用更磊落和坦荡的心态，去面对周遭。

其实，我并不想针对这个孩子下什么结论。毕竟他还是个学生，未来不可限量。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也希望他能真正成为建设国家的栋梁。

我赞赏他的勇气，但我不同意他的观点。

他的路还长，希望他能听到不同的声音，能接纳有益的意见。

他现在介于小孩和大人之间。你说他是小孩，他其实已经初步具备了成人的思维；你说他是成人，他其实却未必有独立的思维。

他的扭曲价值观，恐怕是来自于塑造他的教育者。

6月2日，著名教育学者，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称：

《小小的世界大大的你》体现了成功学在学生身上留下的深刻痕迹，那就是渲染对立，差距，并以此激励“奋斗”，其基本价值观，就是要做人上人。虽然现在有不少学校举行的高考誓师大会，但这样咬牙切齿的演讲并不鲜见。在这样的价值观中，教育的价值已经扭曲，不是发展个体，而变为竞争的工具。这种成功观，对人生的长远发展是有害的，考进了大学，进入了城市，留在城里工作，成家立业，是不是就实现了自己的目标？自己是不是又成为其他学生愤怒的对象？事实上，当前就算是考进大学，大部分学生都仍会是普通人，不可能就变为人上人。按照人上人的思维，成不了人上人的学生是不是就失败了呢？

说得一针见血，非常犀利！

这是我近几年在教育方面看到的最靠谱的专家点评。

希望衡水中学反思一下，是不是这样？也希望更多学校反思一下，我们的教育观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么，从语言表达上，我再说一点我的印象。

这一篇演讲，确实是“咬牙切齿”，缺乏美感。无怪很多人说听了不舒服。我也是一样。抛开内容不谈，只说演讲的状态和语言，都让我不舒服。

我特意看过张锡峰的其它的演讲，整体来讲，都像是边想边说，开玩笑的是真的有笑声，表情也轻松自然，停顿较多，语速中等偏慢，整体来讲比较自如。

这一篇演讲则不同，有大量的句子是一口气说出来的，一串一串的，非常连贯，非常“熟练”，像是憋了很久的一股怨气，终于有了倾泻的机会，刚开始还是在讲情怀，讲道理，到后面就接近于发泄了。

所以，讲完之后，我感觉他就是要去大城市“报仇”的。他就是衡水版的“基督山伯爵”。

当然，每个人认识事物的角度水平不一样，不能强求。

有的人确实觉得这个演讲很励志，有的人则与我一样如坐针毡。

现场有的人流下感动的泪水，有的人热烈鼓掌。这是电视画面捕捉到的，也是编导着力体现的。但一定也有不支持的，不喜欢的，只是画面未被选用，或被无情地剪掉了。

我也喜欢正能量，也喜欢励志，但如果我发现在励志的外衣下藏着不那么光明的不和谐，我也是一定要说几句表达一下我的看法的。

当然，我也能看到有很多人与我有一样的看法。这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不算太苛刻。毕竟我现在批评的还是一名中学生。

之前，我在批评中考作文的时候，有读者留言问我“凭什么……”，我回复说，凭我眼不瞎、心不盲。我不充专家，不扯大旗，不吹不黑，我只是发表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看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什么不可以？危害社会了吗？

张锡峰同学无疑是优秀的，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如果我们都只是顾念他的年龄还小，不把我们看到的担忧的问题说出来，那这种“爱”和“正能量”是虚假的，有害的，对他的成长不利的。

传播戾气和一团和气，都不是社会进步需要的氛围。

这不是一个中学生要承担的，真正要站出来反思的，是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