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居士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初读此文,也是不无歆羡。白居易的眼界独特,一句话道出世人所不能察。凡夫俗子的我们,只能以目力之所及来展现,诗人们总能独辟蹊径。春雨贵如油,春雨断人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酒入肝肠,方能解思念之苦。这个季节,总有着别样情调。
四月——没有三月初春的朝气蓬勃,也没有五月暮春的内聚雍容。她孤芳自赏,花谢残伤。印象中,这时节的老杨树,扑棱着自家宝贝,毛毛虫们拼命摇曳嬉戏。梧桐树的蓓蕾,溢出蜜蜂劳作后的甜汁,孩童们总喜欢用嘴使劲去嘬。香椿树的嫩叶,刚刚探出头,便迫不及待的成为人们的盘中餐。
北国地界,春天是个粗犷的汉子。时而撩得人褪去冬装,展现身姿;时而春寒料峭,逼迫伊人再穿厚衣。粗糙的风沙掠过,柳絮飘飞、乱欲迷人,恰似前冬的雪花,只是没了这白,失了剔透。路人不经意走过,柳絮调皮的把他们装扮,一个个成了小老头、小老太太。
这几日的校园里,竟然又嗅到了紫蔷薇的浓香。只可惜这香,缺少观众的欣赏,更缺少主角的登场。花香四溢的清晨,梳着马尾辫,抱着厚厚书沓的小姑娘走过。不仅秀色可餐,更是英气十足,赚足了季节的眼球。
其实,四月并非绝芳菲。在孩童时代的记忆里,有一种花胜过五月的牡丹。这种花,不在外表的美艳,其韵味深藏于舌尖。生吃清凉,拌菜醇香,一身的英秀献于味蕾。既然如此了得,便不能轻易视人。城市里聒噪,尘土飞扬的环境,不配与她。只有在乡村田野,郊外远山,我们才能识得真容——洋槐花。
小时候,每到槐花熟透的季节,也就是我们最激动的时候。我和堂哥鼓捣着十八般武艺。要钩到高处的槐花,除了熟练的爬树技巧,装备一竿得心应手的家伙什,也就显得十分重要。我们哥俩充分利用手头的工具,一双小手也就无所不能。拧铁丝,栓竹竿,寻梯台。一到下午放学,扔掉斜挎的布书包,去田间巷尾吃掉我们的“敌人”。
其实,这些槐树都是我们的老朋友,每年的此时都会如约而至,根本不需要踩点。大槐树像个慈祥的老者,任由我们嬉耍、采摘。到了成熟的季节,树枝头簇拥着一堆堆饱满的洋槐花。雪白的花蕊,翠绿的枝叶,一把小手全摘下来,这些都将是入菜的好料。光有花蕊吃起来会腻,添上嫩叶的相伴,满口都是春的气息。
忙活了一下午,收起战利品,哥俩悠哉得哼着小调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回到家,狠狠舀起一瓢凉水,美美的犒劳下干涸的嗓子。把半兜子的洋槐花交给奶奶,留下一串酣畅的欢笑,奶奶通常是责怪式的夸赞:“又摘这么多,你俩不累啊,来,快歇歇”。两个精灵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喝完水补充能量,继续疯玩去了。
奶奶一边嗔怪,一边开始做槐花菜。把我们的战利品全倒出来,先用水龙头清洗一番,哗啦啦的活水,衬得槐花晶莹,叶子剔透。淘洗好的槐花,和上早已揉好的面团,熟练地拌起来。盐和佐料添香,蒸熟放油润色,简直人间美味。
那时候的锅灶,还是泥土垒成的古董。烧火添柴是我们最乐意的事,火苗跳动,蒸汽升腾,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当然,孩童的我们可没这么踏实。刚见屉笼里有了蒸汽,按捺不住的心早都飞了,小伙伴一喊,我们便屁颠屁颠地四散而去。留下奶奶一人,又是一阵忙碌。
跑得快,回来也快,一溜烟回到家的孩子们,远远地叫嚷着上桌。招呼着孙儿们洗洗脏手,美滋滋的拌槐花菜上桌了。面揉于菜,菜融入面,菜味入面,菜香面酥。一股清香袭来,孩童可顾不得欣赏,抓起碗筷便是狼吞虎咽。槐花菜的无敌在于,就算囫囵入口,仍能嗅出掩不住的花香。
此时此刻,外面的天气阴沉,许是清明渐近,行人匆匆。诺大的城市里,难得一处清净。打开窗户,呼一口新鲜空气,闭上眼,花团锦簇的四月,让我不禁迷离。
作者:一个有情怀的历史老师。这里有学生年代的共鸣,有平凡你我的故事,有纵横捭阖的历史,有娓娓道来的深情,总有一款拨动心弦~ ~喜欢,就请多多关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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