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齐鲁文学杂志 九州作家 8月9日

作者简介:
武立金,原总参某部副局长、天津市政协委员。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天津市诗词学会理事、天津市楹联学会会员。发表散文、诗词、楹联上千篇,出版长篇小说十余部。其作品有的被评为十大畅销书之一,有的被列入学生和党团员学习辅导材料,有的被多家报刊和电台连载或连播,有的还被外国出版公司译成多种文字出版。

袁世凯传奇
武立金 著
第一章 弃笔从戎
我以为中国现在正受列强的压迫,法国侵扰安南,早晚必定殃及中国。我因吴公驻守海防,必定需要用人,这正是大丈夫报国之秋,必须学“万人敌”方可。吴公建功立业,又岂是靠“诗云子曰”得来?
3 科考屡试不第
一八七四年春,路边的柳枝还是鲜嫩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地上形成了斑斑点点的光影。
袁寨围墙的外面,有一头屁股后面拖着犁铧的老牛,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将那些斑驳累累的伤痕翻埋到地下。从远方飞来一只喜鹊,踩在田边的树稍上对老牛喳喳打着几声招呼。
虽说家乡的风很柔和,家乡的人很亲切,但从城里回到乡镇的袁世凯对骤然变化的生活仍不适应。就在他感到日子空虚乏味时,在西北协助左宗棠办理军务的袁保恒回来探亲了。看到袁世凯兄弟大都不勤奋好学,又缺乏良师授业,亟思激励以保袁家昌盛的袁保恒甚为焦虑。
当时的社会风气仍然是范进中举高于韩信将兵,百年家族到了袁世凯这一代也没能改变这一传统的观念模式,还是按着当时读书做官的老路,希望适值求学黄金时期的袁世凯一辈能够读书上进,早日科举登第,为袁家增光添彩。
几天之后,在一贯崇文重教的郭老夫人督促下,袁保恒把世凯及其三哥世廉等带到京城,交给在天子脚下做官的另一个堂叔袁保龄管教。此时的袁氏北京家馆,除了保恒、保龄自己的孩子和世廉、世凯兄弟俩,还有世凯的大姐夫杨寿岩等。
对袁世凯一生影响最大的保恒和保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两人比一奶同胞还亲。袁保恒少年丧母,继母陈氏视其如己出。她对孩子们语重心长地说:“薄待前妻子女,稍有自爱者不为。然而有些后母为了避嫌,只是一味地宠爱,却失之于严格教育,我不忍心这样做。我之所以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为的是你们的前程,你们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啊!”
受到严格家教的两位堂叔都认定袁世凯绝非平庸无为之人,而是袁家“世”字辈的可堪造就人材,因此特为他延请三个饱学之士做教师,一个是教授八股的谢子龄,一个是教授辞赋的周文溥,一个是教授书法的张星炳。三位塾师对他的学习都督促甚严,希望他能在大比之年荣登金榜。
过了一段时间,对袁世凯期望值甚高的两位堂叔发现这个侄子读书的天赋并不是很高,而是浮动异常,不专向学,还时常巧妙脱身跑到八大胡同的秦楼酒馆鬼混。于是便与八股文老师谢庭轩约定予以严加管束。袁保龄寄给袁保中的一封信中曾这样写道:
凯侄资分并不高,而浮动非常。细询其故,大约前在南(京)时,所从师亦不切实。好在目下谢子龄兄之为人事事求实际。为置一桌,两人隔开,免时刻交谈废读之弊,且欲使凯侄逼近师长,以束浮嚣之气。晚间则均在书房套间,与先生比屋而居,夜课至亥正,晨以日出为始。
这年十一月,历尽风霜、饱尝忧患的袁保中病逝,享年五十一岁。按照当时的封建礼教,孝子需守丧三年,且不得婚配和参加科考等活动。但由于袁世凯已经出嗣,便不再受这一陈规约束。所以袁保龄没有让他回籍奔丧,居忧在京潜心攻读以备科考。
清醒的理智在强制袁世凯的情感,而情感又在折磨他的理智,犹如呼啸而来的西北风,撞击着他的心灵,撕咬着他的肢体,抽打着他的脸颊。具有父子相怜之天性的袁世凯由于悲痛过度,“哀病失血,咽喉溃烂如蜂房,久不愈,周阁学寿昌诊治,药数十剂始痊可”。
一八七五年三月,袁保恒奉召从左宗棠军中回京。八月,兼署吏部右侍郎,次年四月升任刑部左侍郎。从此,同寓京城的两个堂叔一起监管袁世凯的学业。由于连失两位至亲,袁世凯的心情无比悲痛,头发开始花白了。两位叔叔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对他更加怜爱了。
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成果。在堂叔的施压下,袁世凯虽然没有头悬梁锥刺骨,却做到了“昼夜并进,每寝不及二三时”。只见他摇头晃脑,把四书五经背诵如流,滔滔不绝一气到底,末了拖着长腔一唱一叹地作结。然而,他更钟情于兵书,桌子上摆着《三略》、《六韬》、《兵经》、《阴符》、《孙子兵法》等古籍,常常披阅攻读,如醉如痴。为此还曾得到袁保龄的赏识:袁家“嗣武有人,亦可略慰”。
一八七六年秋,在京城被三个老夫子和两个叔叔管制三载的袁世凯终于解脱了束缚,就像一个嫌疑犯从囚笼释放一样,带着两个随扈匆匆赶往陈州,以监生的资格例行参加丙子科乡试。他的成绩得到陈州知府吴重熹的嘉赏,被取在前十名。可是到了院试时,竟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挫折。
当时一省的学政到各府主持考试有一个潜规则,即府里要按学政的品级礼赠一定的红包,美其名曰棚规。而河南学政瞿鸿禨在归德府(今商丘)得到的是大棚规,到了陈州府拿的却是小棚规(钱少)。因此瞿鸿禨心里不快,便在考生身上来报复吴重熹。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这一年陈州府的考生一个都没被录取,袁世凯在叔父们的严格管教下尽管用功尽力了,其考试的结果完全可以预料。落榜后的袁世凯并没有灰心丧气,毕竟自己还年轻,而且又是第一次参加科考,来日方长,他还输得起。
俗话说,人生两大快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时的袁世凯在考场上失意,却在情场上得到了弥补。
这年年底,为了给袁世凯冲冲喜,也为了能让他快点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趁着这次回家参加科考之机,牛氏为他操办了婚事,娶进了大他两岁的于氏。
于氏是河南淮阳人,家底殷实,曾挂过双千顷牌。虽说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之前袁世凯还没恋爱过,因此结婚之初,小两口倒也恩爱有加,生活中充满着甜蜜美满的气氛。可是有一天,袁世凯从外面回来,发现于氏有喜了,怀孕后的于氏愈发丰腴成熟,便从背后悄悄抱住了她。于氏吓了一跳,含怒带嗔地推开袁世凯说:“你也不看看时候……”
袁世凯不情愿地放开手,忽然发现于氏腰间系着一条红缎子绣花裤带,便开玩笑说:“瞧你这打扮,活像个马戏班子!”
“马班子”是走村串镇的杂戏团,卖艺兼卖身,暗指妓女。这本是小夫妻调侃的话,没想到不解风情的于氏却觉得受了莫大侮辱,顿时拉下了苦瓜脸反唇相讥:“我才不是马班子,我是有姥姥家的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没想到这句话触到了袁世凯的痛处。只见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像一只恶虎双目怒视于氏。于氏旋即明白过来,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但想到是丈夫侮辱自己在先,便一声冷笑,不但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一甩屁股不再理他。
原来,于氏的这句“我有姥姥家”,就是有娘家的意思。当时只有明媒正娶的元配夫人,其娘家才可以与婆家走动,而姨太太的娘家不算亲戚,所以他们没有娘家。袁世凯的生母是姨太太,因此袁世凯最忌讳别人说这样的话。
俗话说,树怕伤根,人怕伤心。袁世凯见于氏说了错话非但不道歉,反而理直气壮,越发怒火中烧,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从此再也不进于氏的卧房,于氏几乎守了大半辈子的活寡。
一八七七年春,已娶妻生子的袁世凯似乎变得“懂事”了一些。就在儿子袁克定出生之后,他再次来到北京,准备三年之后的科举考试。为了保证他的学习质量,三叔袁保恒亲自授课。在京期间,他像年轻时的袁保恒一样爱上了兵书,常常研读到废寝忘食,把自己的思绪都引到了古昔战场和异邦军营。
袁保恒,字小午,号筱坞,生于一八二七年。二十一岁中举人,二十五岁中进士,二十七岁授编修。令人称奇的是,他从年轻时就留心国事,潜研兵法,尤其爱读戚继光的兵书,眼下“夜研兵书”的侄儿世凯与袁保恒的读书习惯可谓如时空穿越,遥相呼应。
在寒窗苦读的同时,袁世凯更加了解和学到了官场中的处事之道,因此颇得袁保恒的赏识:“手批嘉勉,喜其留心时事”。可是,袁保恒发现他的疑心过重,顾虑颇多,于是便训诫道:“你思虑太多,防患太深,日后遇大事恐难立断。”袁世凯也很认可叔叔的这种评价。
是年十二月,黄淮地区出现了严重旱灾。其中,以袁世凯的家乡受灾最重。为了尽快解决灾害带来的一系列问题,清政府首先将赈灾不力的河南巡抚李庆翱革职,调河东河道总督李鹤年去兼署河南巡抚。此时任职刑部左侍郎的袁保恒,也被调到了开封主持赈灾。
在此之前,踏着三寸金莲历经六朝、阅尽沧桑的郭老夫人以九十九岁高龄谢世了,当时袁世凯以读书为要没有回家奔丧。而这一次,袁保恒考虑到世凯年已十八,其作文常针砭时弊,因此打算让他在读书之余参与一些公务,早日接触官场,熟悉处世为官之道,以便学以致用,遂命他同往河南,顺便为郭老夫人扫墓。
这是袁世凯第一次参与公务,却表现出超强的办事和应变能力。三叔袁保恒含着一种护犊式的温情边教边干,悟性很高的袁世凯一点就透,很快上手。袁保恒为锻炼世凯,“有密要事案,均令往查,并参佐一切”。这也正是袁世凯求之不得的机会,并应付自如。
当时正值寒风呼号的隆冬时节,袁世凯常策马奔驰于冰雪之中,面部和双手被冷风吹裂,依然任劳任怨,为免耽搁公务,不肯稍事休息。因为三叔是高官,阿谀之官对袁世凯自然百般逢迎。为避嫌疑,袁世凯就另居别处,不与他们交往。
一八七八年五月,想从运粮中索取好处的官员遭到了袁保恒的拒绝,于是就伙同府中官僚进行报复。他们悄悄扣押袁保恒发往京师求援的公文,致使朝廷限期放赈济民的粮食迟迟不到。袁保恒“为焦虑所迫,眠食俱废”,殉职于河南省城开封赈务公所。
实际上,袁世凯早就觉察到叔父常常深夜一人面带愁容,静坐不语,显然其压力不小。不久,袁保恒就出现了吐血症状。看见叔父为国事积劳成疾,袁世凯在深受感动之余曾写信向大姐倾诉了对叔父健康的担忧。
就在袁世凯回乡探视生病的嗣母牛氏时,忽闻叔父病危。于是急忙往回赶,可是还是没有追上死神的脚步。等回到开封时,袁保恒已是一瞑不视了,他看到的是丧棚高张,听到的是哀乐低吟。
热孝在身的袁世凯虽然悲痛万分,但是心志不乱。因为在他心目中,这位为官正派、办事有方的叔父不仅是亲人,也是一个道德楷模。他拒绝了上面发给的丧葬费三百两银子,并说“先叔办理赈务,自备资斧,未支公帑,今于身后背之,可乎”。
大哭无声,大哀无泪,巨大的悲痛竟使袁世凯在精神上得到一次升华。在离开河南之前,他把所有未了之公务私事、移交手续办理得井井有条,为继任者的工作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在袁世凯回家的路上,正是麦子成熟的季节。他放眼四野,只见一片金黄,在灿烂的阳光下,麦田耀眼,熠熠闪光。麦芒展开手臂,似无数金针,看护着籽粒饱满来之不易的金娃娃。微风吹来,摇曳着一片跳动的旋律。麦子抖动着骄傲的头脑,随时等候着苦熬一冬的主人前来收获。
随着保庆、保中、保恒相继去世,在悲伤泪尽之余,袁家人开始满腹狐疑、惴惴不安起来。他们发觉从袁甲三的父亲、袁世凯的曾祖父袁耀东开始,袁家的主要男性都是短命的:袁耀东不到四十岁,袁甲三活了五十七岁,袁保中活了五十一岁,袁保庆不到五十岁,袁保恒也只有五十二岁。
袁家人总觉得这其中有些神秘的力量在作祟,于是到处延请堪舆家来卜宅兆,作道场,为袁家祈福禳灾。可是,不管怎样馨香祷祝,求神驱鬼,仍然不能改变袁家男人短寿的命运。后来,有一个风水先生在堪查之后说:“袁家的阴宅属于龙凤之地,日后必出贵人。可是阳宅却阴气太盛,长禄不长寿。”
这些说法当然都是愚昧无知的封建迷信,不过对于淫邪愚昧、好谈鬼神、相信风水的袁家人来说,却是毋庸置疑的。他们焦急万分地问:“那该如何是好?”
“办法倒是有一个,那便是分宅而居。”风水先生装模作样地说。
分宅而居,各立门户,等于偌大的袁寨从此分崩离析,这是袁氏家族所有人都不情愿的。但是自袁保恒去世后,袁家的经济开始拮据起来了,那种大家族聚集而居的日子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无奈之下,袁家只好将所有土地分成十二股,按袁世凯父辈的人头分了家。
袁甲三一支搬到陈州,袁凤三一支迁到禹州,袁重三重返袁阁村,只有袁树三留在了张营村。由于袁世凯是袁保庆惟一的子嗣,所以在他的名下分得一份可观的家产。不过,他同时也得承担全家上下七八口人的衣食住行,还得办好姐姐妹妹的婚事。
此时,眼界陡开、见识大长、不习惯于过村野生活的袁世凯从出生之地项城搬到了淮水之北陈州。虽说这个富二代家资雄厚,生活无忧,却不安于现状,总想搞出点动静来。于是联络文人办了个文社,而且一办就是两个:“丽泽山房”和“勿欺山房”。筹办文社的一切杂务,如所需房舍、笔墨纸砚等物品都由他一手操办,并免费为社友提供食宿。
这两个组织虽然名为“文社”,其实都是一帮郁郁成结的文人聚在一起把酒吟诗侃大山。文社聚会时,谈论最多的还是时政。鉴于当时清朝的积弱不堪,如何才能效法西洋,富国强兵,抵御外辱等等。这样的文社居然谈笑有鸿儒,来往无白丁,人气相当兴旺,八乡四邻的土绅村儒都知道项城有个袁某人,袁世凯居然成了当地的一个小小名士。
“坐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慷慨好施的袁世凯热衷于广交文人骚客,还与陈州知府吴重熹“约为诗酒友”,这为他日后政治发展奠定了一定的人脉基础。他一生的“兄弟”、对他帮助最大的徐世昌也是在这个时期结识的。而当时徐世昌亦认为:“他日必成伟业丰功,项城袁世凯也。”
徐世昌(1855~1939),字卜五,号菊人,祖籍浙江鄞县,生于河南卫辉。当时正值落魄之时,屈身于陈州授馆课童。因家道败落,穷困潦倒,连北上应试所需的盘缠都拿不出,久闻袁世凯乐善好施大名,特地登门拜访。
袁世凯见徐世昌虽不修边幅却神采飞扬,谈吐间雄心勃勃,满腹经纶,远非寻常腐儒所能比。而徐世昌则认为袁世凯“状貌伟然,殷勤按语,纵谈当世之务,惊以为奇,因委心纳交”。二人一见如故,遂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后换帖结义为盟,二人交称莫逆。
当袁世凯得知徐世昌的窘况后,便慷慨赠银一百两,资助徐世昌进京赶考。正是靠着这一百两银子,徐世昌得以来到京城,最终高中金榜,随后走入了仕途。男人和男人的感情,有时候更为深奥,何况徐世昌还受到袁世凯的恩惠,后来他成了袁世凯的得力助手。
李白诗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虽说居乡两年,千金散尽,但袁世凯除结识了一些朋友外,还认认真真地读了一些书,音韵词章亦有长进。他还往脑袋里塞进了一些韬略、兵法之类的杂书,虽然还不能尽解其意,却勃发了他的雄心大志。
一八七九年,袁世凯的姑丈张向宸(道员)办理河南赈捐,委托袁世凯“分办陈州捐务”。袁世凯办得非常出色,“集款独钜”,为此张向宸就以袁保恒生前的捐款,为袁世凯捐了一个从七品的“中书科中书”,以资奖励。虽说这是个虚衔,但大小也是个衔儿,聊胜于无。
清代的科举分为四级:院试(童生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其实光童生试就得连考三级:县试、府试、院试。院试被录取者即成为所在地县学的生员,俗称秀才。凡取得秀才资格的就可以不出公差和免纳田粮,更重要的是才有资格参加乡试,由此一级一级往上考,犹如攀登宝塔,无限风光在险峰。
尽管科举之路狭窄、拥挤和艰难,不愿放弃“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为价值观念和求仕之道的袁世凯仍然在家苦读,准备再赴考场。这年秋天,自信满怀的袁世凯在开封府参加了科考。就在他回到家里准备与家人庆祝中举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袁世凯又落榜了。
袁世凯自幼受教于名师,又兼走四方,人情练达远胜于本地的莘莘学子。然而此次秋闱,他所举办的文社里竟有两人中举,自己却名落孙山,感到十分难堪。他怀着对那毁人不倦的教育制度的愤慨,将自己所作诗文付之一炬,绝意举业,并豪气冲天地说:“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乌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误光阴耶!”
版权声明: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2017年无为中学高考金榜(袁世凯传奇)】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自研大数据AI进行生成,内容摘自(百度百科,百度知道,头条百科,中国民法典,刑法,牛津词典,新华词典,汉语词典,国家院校,科普平台)等数据,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
工作时间:8:00-18:00
客服电话
电子邮件
beimuxi@protonmail.com
扫码二维码
获取最新动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