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与专业成才相比，更应强调精神成人

“真正的高水平高等教育，不仅仅是专业成才，更重要的是精神成人。现在‘人才’这个词说得太多，而‘人’本身说得太少。首先应该是有健全人格的人，其次才是人才。”日前，西南交通大学校长徐飞在2021新华网教育论坛的高等教育圆桌论坛上说。

“教育教学、立德树人，是一个慢变量、长周期、良心活，它不像科研那样有直截了当的标志性和显示度。”徐飞指出，现在很多高校存在着重科研、轻教学的现象，大学俨然成了科研机构而不是教育场所。

“人才培养周期非常长。”徐飞说，“即便这个人成才以后，也不一定完全归功于大学的育人功劳。因为这与个人努力、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以及岗位平台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他认为，要坚持“四个回归”，即回归常识、回归本分、回归初心、回归梦想势在必行。学生天经地义要学习，老师天经地义要站讲台，这原来是常识和本分，现在却淡了甚至忘了，以至于学了知识忘了常识，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能把教书和科研对立起来。”徐飞认为，老师不教学干什么？老师不做科研教什么？只教书不做科研只能算作是教书匠，在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我们要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只有教师对自身从事科研有其深刻体验和体悟，其教学才能更具有建设性和启发性。

很多学校以提升学生就业能力为本，徐飞说：“但是真正的本科教育更强调精神成人。”他强调，千万不要在“人”和“人才”之间划等号，不要过度强调人才，而忽略人本身。他进一步解释，如果学生的理想信念、道德情操出现了问题，那就会成为社会的毒品、危险品、爆炸品，是一个害群之马，他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会出现问题。

“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徐飞说：“一个人理想的状态是德才兼备，如果‘德’和‘才’非要分个顺序，那一定是‘德’在前面。”

在徐飞看来，人才分为三个层次：知识的层次、能力的层次、精神的层次。如今是一个以能力为本的社会，越来越强调能力的培养，但即便重视和强调能力，也不能忽略精神层次。

徐飞说：“如果把知识比喻成人的血和肉，能力就是筋和骨，理想信念、道德情操就是灵和魂。”他认为，从血肉到筋骨再到灵魂，层次显而易见，三者不是并列关系，不能等量齐观。大学应该牢固树立起立德树人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