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英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最后顾乡也被感动了。为了安慰李英,她把顾城的一部分骨灰给了李英作纪念,并鼓励她好好活下去。
顾乡于1993年12月30日回到北京,除了见父母之外,还特意拜访了文昕。文昕早已在国内得知了惨案的消息,当时她震惊不已,悲痛难忍,花了两周时间就完成了长文《最后的顾城》,一个半月完成《顾城绝命之谜》。这是她和顾乡的第一次见面,俩人相互交换了各自了解的信息,顾乡对文昕关于李英的为人和评价不以为然。
不久,文昕给顾乡打电话,说她突然收到了李英的信。李英出国后一直没有给她写信,这是第一封。信里一句没提对文昕“编故事”的不满,通篇只见亲昵。顾乡也很惊讶,说她还是觉得李英很纯洁,不信她和刘湛秋会有什么关系。文昕说其实她只是轻微地讲给顾城谢烨了一点点,就是被写进了《英儿》里的那一点点,实际可严重得太多了。顾乡依然不信。
李英后来又给文昕写了两封信,从此再无音讯。顾乡于3月中回到了岛上。除了写信,偶尔也和李英通电话。每次说到刘湛秋,李英都矢口否认。4月22日,顾乡忽然得到文昕消息,李英在文汇报上发表了《命运的劫难》,不仅污蔑顾城强奸,还公开认爱刘湛秋,说她当初出国不是为了顾城,而是为了刘湛秋,为了在新西兰建立一个安宁、美好的家,一个和刘湛秋一起的家。
顾乡看到文章后瞠目结舌,追悔莫及。更让人意外的是,4月27日,李英依然给顾乡写信,信誓旦旦地说“我和顾城最真实的联系,最命感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们是一个人。”顾乡终于看清了李英的嘴脸,从此也断绝了和她的联系。
李英为什么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原因是刘湛秋找到了她。原来刘湛秋收到李英的绝交信后,并没有放在心上。1992年10月,他给李英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新西兰看她。李英接到电话后茫然不知所措,因为她刚答应了老头约翰的求婚。好在后来因为签证问题,没有成行。
到澳大利亚后,李英给刘湛秋写了一封信,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现状,并告诉他已经结婚。此后二人一直没有联系。惨案的消息传到国内时,刘湛秋非常惊讶,赶紧给李英打了个电话,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93年年底,刘湛秋又给李英写了一封信,说将因公到悉尼开会,希望能见一面。
1994年1月,也就是李英从激流岛回来不久,她在悉尼见到了刘湛秋。为了给刘湛秋有个交代,李英撒了个弥天大谎,说她去新西兰之前并不爱顾城,也不知道顾城有这份心思,所以她完全没有防备,到了岛上就被顾城给强暴了。之后她觉得失身了对不起刘湛秋,也没有脸再见面,所以没有再写信。后来她糊里糊涂地转入顾城谢烨的生活,说当时谢烨非常可怜,经常哭,她为了帮助谢烨,才留在那儿。刘湛秋听完说,既然是这样,那你赶紧把这个事写出来,跟世人说清楚。于是李英就写了《命运的劫难》,后来又有了《魂断激流岛》。
刘湛秋在悉尼待了一个月,和李英总共见了4次面,每次时间都不长。久别重逢的场面并不温暖,李英在《爱情伊妹儿》回忆,“重逢的故事很多,没有一个故事是这样麻木的……我的记忆里那一刻的阳光是苍白无力的。”
在此期间,李英仔细读了《英儿》,发现它是一本“从血液流出来的报复的火焰,带着蛰我的无数根尖刺,置我于死地的尖刺。”“《英儿》一书的的报复性、迫害性,已经不仅使我自己隐入耻辱的境地,也使我的亲人、朋友蒙受了如此不白之冤。”因此,《命运的劫难》和《魂断激流岛》的出炉,也有报复的心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原因,就是当时刘湛秋告诉李英,他已经离婚一年多了。这时的刘湛秋,无论在感情上,生活上,还是新书出版上,已经成了李英的救命稻草。为了挽回他们的感情,李英大书特书她和刘湛秋的爱情,肉麻地表白:刘湛秋“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的永远的情人。"这两本书俨然成了李英给刘湛秋的投名状。一年后李英回到北京,当她将《魂断激流岛》的最终稿交给刘湛秋的时候,俩人终于破镜重圆,再拾前缘。
此时,李英的丈夫约翰还一直蒙在鼓里。当初他为了李英抛家舍业,背井离乡,到澳大利亚创办了旅游公司和气功学校。老头拼命挣钱,最后终于累过梭了,于是想让李英和他一起收摊回岛。这个想法老头一直就有,早不便说,待说时李英总说再挣一些钱。2000年中期李英让老头独自回岛休息,说她可以独当一面。老头感到李英对他已心不在焉,很是委屈,但他已有病感,完整医疗关系又在新西兰,只好独自回了。离开之前,他将公司和学校运作仔细地交代给了李英。
回新西兰不久,一次他用钱,发现他的账户(他与李英合名)竟然空了,他大惊,给李英打电话,电话号码已关闭,联系他的公司,公司竟也关闭了。此时,他收到了李英委托律师写给他的离婚书,他当即两条腿就不能动了。李英说所有在澳财产归她,在新西兰的归老头,要老头签字。在新西兰的其实已没什么了,就岛上一间他住了十几年的房子,还押给了银行,还贷的一直是老玛丽。老头本可以不应李英,且他律师出身,要跟李英作作对不应没办法,但是最终他还是签了字。
老头自此一文不名。后来有个气功学生来看他,说正在继续跟Lusey练功(Lusey 为李英自取的英文名,当地人一般只知她这个名字。气功学校自老头始就只在英文媒体上做英文广告,没有中国学生),学校还在,只是换了校名校址,学生都跟了过去。老头嗟叹不已,他给李英写信从无回音,又往新校址写信,终是惘然。
2003年3月,老头去世。据说死得很凄惨,又呕吐又颤抖,不肯瞑目就气绝了,身边只有老玛丽。李英曾在给文昕和顾乡的信中说,“我有丈夫,叫John,他照顾我,爱我,保护我”。“他给了我从未得到过的爱和安慰,我活到今天,万万因他。”结果老头是这个下场,着实让人唏嘘。
老头去世的时候,李英和刘湛秋的爱情正如火如荼,火遍了整个华文世界。俩人经常手牵手出入各种公共场合,又是出书,又是接受媒体采访,一口一个情人,一口一个爱,喋喋不休,恬不知耻。同时,不断地诋毁和污蔑顾城。
1999年12月,“ 跨世纪笔会”在四川绵阳举办,有人对刘湛秋说到他和顾城、李英之间的三角关系,刘很肯定地说,英子自始至终只爱他,顾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时在场者回忆道:其时,阳光灿烂,微风涌来,年近70的刘湛秋的卷发在风中抖颤着,这情景被当地记者在报上略微嘲讽一番。
2002年5月20日,李英到成都为新书《爱情伊妹儿》签名售书。在接受成都商报记者专访时,她厚颜无耻地说:“我对顾城从来就没有爱。和他发生关系,是他强迫的。在新西兰和顾城、谢烨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迷失自己的岁月。”
但是这种几起几落、千疮百孔的感情,即便复合,也是权宜和外热内冷的。俩人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一年中偶尔同居一段时间。虽然李英一天一封爱情伊妹儿,刘湛秋也给李英写了很多情诗,但双方都心知肚明。刘湛秋始终不给李英一个归宿。李英怀孕了,偷偷把孩子打掉,也没有告诉刘湛秋。
有次一个记者问刘湛秋,既然两人都是自由身,为什么不想与英儿结婚呢?刘湛秋连连摆手:“我对结婚有恐惧感,另外,我还要保持在女儿心中的形象。”不过,刘湛秋还是愉快地透露:“我跟英儿两个现在还很好,她回国都在我家住,我也去澳大利亚看她。”
不过两人的好日子也没维持多久。2010年李英患了鼻咽癌,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最后脸部变形,身体消瘦得像一张纸。她又回到当初到悉尼后的状态,不见任何外人,特别是华人。2014年1月8日,李英在悉尼孤独地去世,终年50岁。
李英死前,每天通过短信和电邮与国内的刘湛秋保持联系。1月5日,李英发短信:“洗手燃香,拜念你的祝福简直太好了,好像你在我身边,而且更近,因为心也连起,把它放在心上,然后窗台上,再放一束花,我的记忆里多了着甜蜜。Love Love Love.....爱你十万倍。”没想到这竟成了李英的临终遗言。
但此时的刘湛秋,早就在寻找下家了。李英去世几个月前,刘湛秋经婚恋中心介绍,认识了许德珍。2017年,两人正式结婚。新娘足足比他小了32岁。
文昕自从李英写了《命运的劫难》后,也断绝了和她的姐妹之情。后来十年,她一直为人们称之为“杀人犯”的顾城辩护。同时,非常厌恶和痛恨李英,说她于平和之中暗藏危险,“着实是一个罪恶的小魔鬼!”文昕以“清醒”为名,在媒体和网络上不断阻击李英对顾城的污蔑和诽谤。
2004年10月文昕不幸罹患乳腺癌。2013年底癌细胞全身转移,为了有尊严地离开,她选择自杀,300片安眠药吃下去,却死里重生。2014年李英去世,消息传到国内已经在半年后,朋友开玩笑说,看看你们在1987年拍的四人合影吧,他们三个是按次序走的,你想插队,没门儿。
当时,出版社正联系文昕重新出版《顾城绝命之谜》,得知李英的死讯后,文昕惊愕不已,五味杂陈。她对出版社说,不再做了,如果李英还在,我的话就是对她说的,如今她已经走了,她做过什么、对与错,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是非、债务都用死还了。
2016年12月31日,文昕在与癌症斗争12年后去世,享年58岁。
顾乡后来和利兹结婚,在岛上过着淳朴、宁静的生活。她和玻格打了好几场官司,才艰难地取得小木耳的监护权。为了木耳的健康成长,顾乡不让他学中文,也不让他舞文弄墨,而是学工程技术。木耳大学毕业后,在奥克兰工作生活,对顾城和谢烨的事情一无所知。
顾城的骨灰后来被家人安葬在北京远郊的无名之地,没有墓碑,没有鲜花,只有文昕每年默默地到墓前祭拜。文昕死后,无人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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