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信仰令人崩溃!他们不专一、他们又很坚定,我无法凝聚起精神来面对这样的一个中国人,更不用说占据世界四分之一人口的中国人了!”
2021年12月,美联社记者马丁·詹姆斯,在一篇题为《中国的儒释道》的文章中写道。
他尝试去分析中国人的宗教观,并提出了儒释道三家构成了中国人的精神世界。
但是,在研究中发现,许多中国人信奉的神明并不能在儒释道中寻得踪迹。
马丁·詹姆斯写道:
“关羽是中国历史中的一个凡人,儒释道中并未提及这一人,但是许多中国人都以之为信仰。同样的现象还体现在岳飞、秦琼等中国历史人物身上。”
“在中国,不一样的地方有不一样的神明,也就是有着不一样的信仰,福建省会拜奉妈祖,云南省则是截然不同的。”
马丁·詹姆斯彻底懵了——中国人到底信什么?
其实,正恰恰涉及到了中国人宗教观的精髓所在,那就是:灵则信,不灵则不信。
这与其他国家“先信才会显灵”、“上帝为了考验你而故意不灵”完全不同。
那么,中国人的信仰是怎样的呢?中西方宗教的差异因何而来呢?
(西方基督教)
蓬莱地处胶东半岛顶端,扼渤海之咽喉,是东渡日本的重要通道。
从明清时期至今,蓬莱商业更加繁盛,长期频繁的人员往来,也让不同的信仰传播到蓬莱,不同的文化在此交织、融合,佛、道两教在蓬莱得到了长足发展,使蓬莱的民间信仰呈现出复杂与多变的特点,同时东南沿海流行的妈祖信仰流传至蓬莱,后来发展成为具有本土特色的海神娘娘信仰。
中国民间信仰的特点之一是神祇十分庞杂,同各大宗教相比,民间神祇缺乏谱系化,基本上无甚经典。
蓬莱的民间信仰也是符合这一特点的,自然物崇信、动植物崇信、祖先与鬼崇信、乡贤名宦崇信、儒释道信仰都在蓬莱生根发芽。
(中国人信奉的神明)
古人认为天地,日月、水火、星辰、风雨、雷电都是有意识和意志的,并且是能够凌驾于人类的神秘力量,能够给人类带来幸运或者灾难。
后来,这种观念逐渐发展成为对太阳神、月亮神、北斗星、雨师、风婆、雷公、电母、土地神等信仰。
古代百姓对自然物的崇信,体现的是一种人类对大自然的依赖与敬畏。
天地信仰是蓬莱人的普遍信仰,“天为神,地为祇”。
在蓬莱民众心中,天的地位是最高的,百姓一般称天为“老天爷”、“苍天”;
而土地神则被称作“土地公”、“土地婆”等,婚丧仪式中都会与土地神有关,可以说土地神是与民众距离最近的地方神灵。
(天神画像)
农历二月二日是土地的生日,是蓬莱本土的重要节日,人们在这一天会举行大型祭祀活动。
除了天地信仰崇祀,蓬莱也有专门的雷神庙、电神庙以及火神庙。
不过,并非所有的当地民众都信奉天地神明,许多人也认为动植物信仰是原始信仰的一种。
蓬莱百姓相信龙王的存在,龙王在民众心中是水神的代表。
蓬莱民间对龙王崇拜极盛,广建庙宇,时时礼拜,尤其是干旱少雨、洪水泛滥之时,进庙烧香叩头祈求龙王保佑更是虔诚无比。
蓬莱的龙王信仰不仅充当水神的角色,也同时也充当了海神和雨神的角色。
沿海的百姓视龙王为海神,通过祭拜龙王来保佑自己航行平安,远郊平原的百姓以农业为生,需要龙王保佑风调雨顺,此时的龙王则充当着雨神的角色。
(龙王像)
民间认为龙王掌握行云布雨,兴风作浪,所以沿海的村子里都修建龙王庙,内塑龙王神,祭祀日定在正月十三,而山区居民祭祀龙王日则定在五月十三雨节这一天。
祭祀时,家家户户都要到龙王庙烧香磕头,求龙王保佑风调雨顺,出海平安。
除了龙的信仰,蓬莱沿海渔民都认为鲸鱼有灵性,在沿海百姓的口中鲸作为龙王的臣子,专为其保驾。
除此之外,明清蓬莱盛行的动物崇信还有狐仙、蛇、龟、麒麟、喜鹊、黄鼠狼等。
但无论是天地神明的信仰,还是动植物的信仰,都只是一部分的当地人的信仰,乡贤名宦的信仰同样是受众广泛。
(蓬莱)
在古代,各地一直存在着为乡贤或名宦立祠的现象。
百姓为了纪念那些清正廉洁、一心为民的地方官,会自发组织为这些良吏立祠。
蓬莱作为沿海军事要地,历史上出现过众多忠武勇猛、为国尽忠的守将和为国捐躯的忠烈之士,这些守将和勇士的英勇事迹感动了蓬莱百姓,因此官方与民间百姓都自发为他们立祠。
卫宣伯祠中供奉的是明宣城伯卫青,“镇守山东二十年,全省赖以为安,有不世之功。”
蓬莱百姓感念他对地方的突出功绩,为他建立了卫宣城伯祠。
还有一些祠庙供奉的是曾经在蓬莱为官的名人或者在蓬莱有政绩、有影响的乡贤名宦,即使历经百年,这些人也会被当地官员和百姓铭记和爱戴,受到地方官与百姓的祭祀。
宋朝郡守苏轼虽然到任仅有五日,但却留下了《知登州谢表》与《登州谢宣召赴阙表》两篇奏章,百姓为纪念苏轼建造了苏公祠,蓬莱的三贤祠和名宦祠中也供奉着苏轼。
(苏轼)
而同样不可或缺的是,儒释道三教在蓬莱也是“其乐融融”。
在明清时期的蓬莱,道教对民众的影响主要是体现在祭拜仪式上,体现在地方社会的风俗习惯里,还有潜藏于地方民众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念之中,无处不在。
蓬莱的道教庙宇极多,某一道教神仙在蓬莱的影响力越大,其在蓬莱拥有的庙宇数量也会相应越多,这些道教神仙因自身强大的影响力,在蓬莱拥有数量众多的庙宇和广大的信众。
道教是多神宗教,信奉的神祇众多,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众多极具影响力的地方性神灵被纳入道教系统内,如妈祖、文昌、真武、关帝、晏公等,在不断加封之下,更加扩大了自身的影响力。
(道教)
这些道教信仰都在蓬莱生根发芽,影响广泛,其中尤以妈祖信仰在蓬莱的发展势头最猛,由于蓬莱地处沿海,自妈祖信仰传入之后,在与蓬莱本土文化的交融之中,妈祖信仰成为蓬莱最具代表性的神灵之一。
而明清时期至今,佛教逐渐普及到各地,农历四月是“浴佛”的重要时刻,“浴佛”仪式是民众广泛参与的仪式,上至皇家下至普通民众都参与其中。
(儒家)
蓬莱受佛教影响深远,境内佛寺众多,佛教的仪式与活动也影响了本地的百姓。
作为“儒释道”的“正统之位”,自汉代以来,儒家思想的地位就在统治者的干预下逐渐占据正统地位。
明清以来,统治者厘正祀典,并将其推广到全国各地方。
诸多儒家代表人物也在官方的支持下在民间拥有祠庙,这些都表明儒家文化在蓬莱的盛行。
在中国人看来,各路神仙、各路凡人并不相冲突,他们是“联合执政”,相互包容,共同主宰着这个世界。
这与西方“你死我活”的敌对观完全不同。
而且,中国人讲究的是“灵则信,不灵则不信”,虽不至于说是毫无心理负担,但是信仰并不能成为中国人的精神束缚。
然而,很多人就认为中国人信仰缺失,没有精神上的追求;而西方人则是将宗教信仰融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圣经》)
很多人指出,在《哈利·波特》中,取材于圣经的故事比比皆是。
国外越来越多的影视作品、游戏主题、品牌营销等等都开始以神话中的信仰原型作为产业创新。
看到西方国家的宗教信仰“输出”如此广泛,笔者不禁自问:
对于华夏民族而言,我们的信仰载体是什么?
冯天瑜先生曾说:
“当人们追踪自然科学史、史学史、文学史、艺术史、宗教史、哲学史的源头时,无一例外地要上溯到创世神话这块圣地。”
而正是上古神话的差异,隐隐透露出中西方信仰的根本差异。
时代发展至今,民间日常生活之中仍有创世神话思维的影子。
(上古神话)
冯骥才先生发现生儿子送红蛋的民俗就与盘古神话有联系,而小孩把掉落的乳牙扔到屋顶则与人类再生的神话有联系,因此冯先生总结道:
我们民族的神话是中国人信仰的关键所在,是非物质遗产,既应该保护传承也应该开发成文化资本。
这与笔者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追本溯源,将目光寄托在人类文化的童年时期,希望从遥远的童年记忆中寻找当前社会信仰的根基。
人类的童年时期是人们常说的神话时期,是人类祖先以神话的方式解释自然界的时期。
在逻辑上,创世神话是一切的开端,因而创世神话最能反映出信仰的思维本质。
在基督教盛行的西方社会,上帝作为创世的唯一真神,上帝的话就是真理,因此“上帝”的概念在西方人心中无可替代。
(耶稣)
作为上帝话语的记载,《圣经》中的伦理教条自然地就成为了西方基督教家庭遵守的行为准则。
而在并不系统的中国创世神话中,不存在唯一的创世神,开辟天地的神是盘古,而造人的神则是女娲。
但是,中国创世神话最突出的特点就是“神形人性”,诸如善良、坚忍不拔与自我牺牲的人类精神在中国的创世神话中均有所体现。
作为古老的记忆,创世神话既反映了当时的生产生活,也反映了早期人类社会的道德意识。
虽然有些记忆历史久远,而模糊不清,但又以集体意识的方式流传着,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国人的信仰。
从上帝创世的过程来看,上帝对混沌进行改造前,心中早已经有了完整的创世计划。
从第一日到第六日,先定天地,再造动植物,最后双手造人。这一切都是按照上帝计划来的,所有造物在上帝的规定下各归其位,各司其主。
(上帝耶稣)
这种按照上帝意志来运行的宇宙秩序被认为是好的、善的,反言之,若所行之事违背了上帝意志,则为“坏的”、“非善的”。
在上帝处,善恶不是人的理性所能思考的,遵守上帝的意志就是“善”的,违背上帝的意愿就是“恶”的。
因此,道德全部来源于上帝的意志。这就造就了西方人只能信奉一个宗教,否则就意味着背叛。
对于中国的神话故事,与其说是在与神对话,不如说是人类在用自己的经验来解释和判断天地万物的发生和发展,用人的情感精要去解释神的观念。
因此,中国人的信仰讲究的是“灵则信,不灵则不信”。这着实是让西方人倍感崩溃!
中国人所信奉的女娲就是这么一位人情味十足的女神:
她会感觉寂寞,会利用工具提高制造的效率,会像母亲一样关爱和守护自己的孩子。
(女娲)
女娲完成了恢复人间秩序的工作后,功德圆去了天庭,然而女娲“不彰其功,不扬其声”。
更为关键的是,中国的女娲补天救人神话给世人以积极的启示:
人或神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使“失序”恢复到“有序”,进一步而言,人通过自身的努力使“不好”的处境逆转。
在中国人看来,即使是信仰神明,但是作为凡人的自己,所付出的努力依旧不容忽视,人定胜天绝非戏言。
此外,中国人信仰的价值绝非是像西方人那般自私自利,相反的,中国人的信仰中最突出的就是“牺牲”和“奉献”精神,其中盘古神话和女娲神话最具典型。
神话中的盘古威风凛凛地右手执斧开凿宇宙混沌,与抽象神秘的上帝不同,上帝没有任何劳动工具,仅凭借十句话就令世界就成了,盘古却拿着一把斧子,或劈或凿了万八千年才让天地分开。
(盘古)
对比可见,无论是从工具上,还是从时间上,中国人所信仰的神明——盘古在创世过程中比西方的创世神所付出的劳动更加复杂、艰难。
盘古明明是神,那它为什么不能像上帝一样,反而还要辛勤劳动奉献自己的一生呢?
在中国人的信仰中,人神同形,与其说盘古是神,不如说盘古与普通凡人的差别仅仅在于他拥有巨大的力量。
从这一角度来说,中国人“灵则信,不灵则不信”的“任性”便也可以得到解释。
盘古生前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世界,死后仍在不遗余力地为世界奉献着自己的“尸身”——“骨节为山林,肠为江海,血为淮渎,毛发为草木。”
盘古死后把自己的身体发肤、血液筋脉化生万物,给世界增添生机和色彩。
如此有血有肉、为缔造世界出生入死的神话,自然符合中国传统劳动人民的价值观念,契合中国人的信仰。
在流传下来的盘古精神中,盘古宏伟的气魄和毫无保留的奉献精神,千百年来一直为中华儿女所称颂、所效仿,深入骨髓,成为信仰。
(盘古的雕像)
虽然有人质疑盘古的起源不在中国,但是这几千年来,盘古的开创、牺牲精神已然融入到了中华民族儿女的血液中——我们都深深地相信自己是盘古的后人,在早期与自然抗争的艰苦环境下,中国人用盘古的开拓精神激励着自己和族人百折不挠,以不畏牺牲的态度去战胜困难,战胜困难后又虔诚地将所有功劳归结于盘古天神的庇佑。
盘古神话中蕴含着的开拓进取、奉献牺牲、辛勤劳动、天人和谐的伦理精神使得民族情感和民族心理的高度认同,这才是信仰的最高价值表现。
西方的上帝就不一样了,上帝以言创世,十句话定乾坤,前后时间不超过六天。
而且上帝是唯一永恒的,不会像盘古、女娲一样死去,其实质就是告诉众人上帝至高无上,神力无往不存,能轻而易举创造世界,就能轻而易举地毁灭它。
绝对的权力造就绝对的权威,西方人就很喜欢谈论权利,在此可以窥见。
(西方宗教)
值得注意的是,上帝造人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不仅亲手取了四方之土,还为亚当吹了生命之气。
上帝说:“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以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但是亚当和夏娃吃了果实后上帝并没有立刻让他们死,他们在大地上也活了几百岁;上帝取四方之土造亚当,也是出于亚当可以魂归任意一方的考量;即便是宣判了亚当和夏娃的惩罚,上帝也不忘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做衣服给他们穿。
上帝对人类始终有怜爱之情:
只要人类能重新遵守上帝的意志,听命于上帝之言,还是有机会回到上帝的身边。
西方的造物主造人时只精心地捏制了亚当一个人,夏娃是作为亚当的帮手而得以存在的“那人独居不好,我要造一个配偶帮助他。”
(诺亚方舟)
因此亚当与神的沟通始终是一对一的交流。
而面对危难,“芸芸众生的人类,只有通过各种办法来取悦神,才有可能得到神的赐福,才能躲避灾难”,这便是西方人的信仰。
而中国人的信仰则是有着浓浓的责任感,是出自于现实的集体中的,是在存在于较为稳定的客观关系基础上的,比如血缘文化关系,人与人之间彼此相爱、帮助是因为双方有血缘的纽带。
上帝因人的意志而存在,倘若有人不信仰上帝,也就没有了对周围人与物的责任感。
没有上帝的约束,就可以对自然肆意妄为,西方对自然的无限掠夺就展示了人的狂傲自大的心态。
(中国人的信仰在于自身)
而中国人信仰的创世神,他们鞠躬尽痒的责任感来自于对整体的维护。
在民族危难的紧要关头,为了整体做出牺牲和奉献的伦理意识脱显而出: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将死不忘卫社稷”成为历代仁人志士的共同心声,精忠报国,舍生取义成为中华民族的真正信仰。
《深入推进我国宗教中国化的三重逻辑》 丁时勇 重庆市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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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是对价值的最高追问》 全国新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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