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话题可谓是自古就有,它具有普世性,而且也是易被感知的,这一点在文学理论、文学作品、哲学论述中都能体现出来。
社会节奏之快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我们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按照它的已定秩序不无盲目地行动着。我们忘却了对人类价值的探索,有时觉得世界带来的是巨大的荒谬,因此感到无限孤独。
如何超越这孤独,达到人作为人的荣耀与真实,回望人的最初状态,中外众多文学家、哲学家、心理学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本论文所阐释的孤独并非日常生活中人们由于无聊与无所事事而发出的“孤独”感慨(其本身只是一时的寂寞,不能称为孤独),也不是人们生活中的孤独,而是形而上的、抽象意义的孤独。当然,事物的独特性包含了事物的普遍性,我也会结合一些具体的事实来更好地阐释孤独主题。我愿将孤独分为两类,一类是人们因为异化而不得不承受的孤独之重,一类是人类为了摆脱第一类的孤独而不断向自己的精神世界寻求答案所必须达到的孤独境界。
孤独是一种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情绪,很多人都极力要避免它。事实上,过度的孤独感的确会造成人精神上的病态。
卢梭的《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梦》说:“孤独的可怕不在于它作为一种强迫性的命运对于所有命运个体生存真实的摧毁,而在于它作为一种压迫性力量对于人精神、心理、态度意识等的扭曲与摧残。”是绝望,而孤独便是绝望重要的一环。
但是仍有不少人对人的孤独感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认为孤独意识不仅是一种理性意识,更是一种潜意识。丹麦思想家基尔凯郭尔最先提出情绪(孤独)这一现象具有了解人性的哲学意义。因为孤独作为个体生命的特有体验,美在其中被深刻体验,并且作为人类的一种精神本能,其根本起源是对社会不合理束缚的反抗,这也意味着主体的孤独会对外界事物的运行产生一种节制。
孤独不是从来就有的,在神话传说中很难找到原始人的孤独。究其原因,我想我们可以回到那时的生活状态中去看看。他们的生活简单,集体活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神般的大自然面前虔诚崇敬。
社会学派代表列维-布留尔在其《原始思维》中指出:原始思维是一种“前逻辑思维”,这种思维认为世间万物存在着神秘的联系,即“互渗律”;维特在《新科学》中指出原始人对世界的反应是独特的,富有诗意的——他们对周围的环境做出反应,并把这些反应变成隐喻、象征和神话等“形而上学”的形式。
有很多人蔑视落后,在他们眼中越是原始的事物便越是愚昧不堪。其实若是相信世界上真有绝对的理性是愚蠢的,就如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人自己建构出来的,人创造神话或是社会制度,都是创造着他所感知的世界。第一个创造法律制度的人也必定是一个由野蛮状态过渡过来的人。从始至终,我们感受到的只是我们自身存在的周围的一切,除此之外绝无他物,世界留给人们自己的除了直觉感受到的以外只剩下一片空白与虚无。(“世界从来就不是被我们的体验所填充,我们总感觉到,即使最伟大的体验也没有把世界填满,在它们周围存在着一个空洞,一种空虚。”因此所谓的真理只是人类自己对自己开着玩笑,玩笑的事即成现实,带给人们的恐怕也只有一连串的噩梦了吧。
对于列维·斯特劳斯而言,人类的艺术活动始终与野性的思维相符,而科学活动则与现代人的思维相符。“不要错误地认为,在知识演进史中,神话与科学是两个阶段或时期,因为两种方法都是同样正当的。”
实际原始人的思维即野性的思维,它和现代人的思维即科学的思维无质的区别。野性的思维不意味着幼稚,只是他们采取了不同的符号系统和思维模式,而且至今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原始的思维并没有远去,至今保留在人们的思维当中。
维特说:“在人类制度的本质中,必定有一种为任何民族所共有的精神语言,它毫无例外地抓住人类社会中可能出现的种种事物的实质,而且以形形色色不同的变化来表现这种实质。”
最初可能因为统治者或种族延续的需要,个体充当着某个历史时期一群人利用的工具。中国的儒家就是很典型的代表,在它的经典中,很少会发现宣扬个体价值,只有在集体中,人才能达到最大的价值。
有学者认为:“在世俗生活中,孤独是让人无法宽恕的。中国传统文化里,五伦,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关系,都是在阐述一个生命生下来后,与周边生命的相对关系,我们称之为相对伦理,所以人不能谈孤独感,感到孤独的人,在儒家文化中,表示他是不完整的。如果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和睦,那么在父子、兄弟、夫妻的关系里,都不应该有孤独感。可是,你是否也觉得,儒家定义的伦理是一种外在形式,而不是你内心底层最深最荒凉的孤独感。”
多元化的时代中,我们被上帝舍弃了,没有稳定的价值观,现有的具有局限性的价值观迫使我们进退两难。一方面我们面临选择的困难,另一方面,我们是自由的。而这种自由带给我们的是责任与焦虑。我负有全责——这是作为人的特权和负担,(“我只是询问自己,是否愿意我的准则变为普遍规律。”每一选择都有无限的未来。每做出一个决定,我都在塑造整个人性的范围,焦虑就这样在无数的抉择中与未来建立了联系,而不断寻求着的人们必定孤独。
现代人无时无刻不感到无处不在的孤独,将自己躲避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又时刻渴望与外界进行交流。内心常含恐惧,对人说话留三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他人的不信任日胜一日。想想星新一的小说中只有通过机器确认机,人们才能确认对方,将要结婚的伴侣因为确认机的突然失灵,而对对方产生了怀疑,不能确认他(她)就是他(她)。
不妨从以下三方面来讲述孤独的普遍性:
哲学上的孤独是最具抽象意义的,是对最一般意义上的孤独的把握。
哲学家论证孤独人生的必然性存在时说:“宇宙是孤独的,地球是孤独的,因而独一无二的人类也是孤独的。”周国平《爱与孤独》:“孤独是人的宿命,它基于这样的一个事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世界上一个旋生旋灭的偶然存在,从无中来,又要回到无中去,没有任何人在任何事情能够改变我们的这个命运。”
存在主义代表萨特探讨过人的存在问题:人是自为的存在,当人们将自己看作独立的个体来看待别人时,必然将他人看作无意识的客体;而当人们愿意将他人看作有意识的个体时,自己又必须是他人眼中的客体,而自己的主体性意识又在被抹杀掉。(试图把自己当作一个客体来对待——完全致力于取悦他人。这是对我本身内在性最自我否定的一种反映。因此在此时他人就是地狱。
文学家往往有颗敏感脆弱的心,但是这种敏感背后是一种对世态人生的直觉。
卡夫卡在他1913年8月21日的日记里写道:“现在,我在自己的家庭里,在那些最亲近,最充满爱抚的人中间,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恰尔德·哈洛尔德宁可一人孤独地游历沙漠,蛰伏在山洞,和蓝天、大海、白云为伴。“我没有爱过这人世,这人世也不爱我。它的臭恶气息,我从没有赞美过,也未曾向它偶像崇拜的教条下跪,没有强露欢颜去奉承,应声吹捧,因此世人无法把我当做同类,我不是他们中的一个,虽然同身其中,我的思想和他们的全然不同。”
又由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模式与表达方式,在理解过程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因为没有任何手段可借以显示人的全部内心状态。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就曾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只有那些和我的经历大体相似的人才能真正理解我的作品,而那些与我经历大相径庭的人便会对它嗤之以鼻。现在想想也的确如此,人们根本不会愿意花太多的时间去了解另外一个人,网络上星座交友、星座性格揭秘、星座配对大行其道,人们了解他者的方式也如此快餐化,难怪越来越多的人感到孤独。加之人们又有不可避免的各自利益、立场的不同,知音难寻的千古箴言在现代社会有了完美的诠释。
现代主义作家多从人的异化、孤独情绪入手,分析人类社会中复杂多变的现象。
魔幻现实主义巨著《百年孤独》、美国卡森·麦卡勒斯的《心是孤独的猎手》、美国霍桑的《红字》、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和《舞舞舞》、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与《双重人格》、劳伦斯的《恋爱中的女人》,讲述的主题都是人们之间距离之大而人始终处于孤独之中。
艾略特:“人与人之间永远存在着一堵墙,每个人都只能在自己的“地下室”中孤独地演绎着“死亡的生存”。
在蒋勋的小说《舌头考》中,吕湘在文革时期遭人批斗,狱中无事可干,便模仿起红卫兵对自己批斗时说的话,他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自己的嘴由于掌握了某种技巧而使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并进一步研究在黑暗中不经由发声而用触觉去认识自己模仿不同骂人口形时脸部肌肉的变化。吕湘便常常走到街上去,看着大街上的人,看他们彼此间的谈笑、和蔼可亲的问好。只有吕湘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在听他们说什么,而是在听他们“没有说什么”,那丰富的人的面容肌肉的变化真是有趣极了。小说最后,一个台湾的重要来访者向吕湘快步走来,亲切地叫道:“同志!”不料,吕湘“啊!”地大叫一声,直楞楞看着这位台湾同胞的左眼下方。不一会儿吕湘就倒地昏厥了,送医不治。
这篇文章其实反映的是文革时期人们互相之间的不信任与病态的人际关系。人们为了自己性命的保存,大量的人被非人化对待。我觉得那一历史时期只是把人的一些特点强化了,在任何时期,人与人由于各种原因都无法达到完全的理解、宽容与将心比心。
存在主义者经历过二战,在世界大战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人们的本性会被充分地暴露出来。人在战争的情况下也更易觉得孤独。而且对于灾难,存在主义者不光是消极悲观地评定着人性,并且还希望寻找到人类避免灾难的途径。存在主义的代表萨特在他的前期也不愿过多地关注政事,后期支持阿尔及利亚人独立,这种普世情怀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世界大战后,不光是经济方面,人们的内心也遭到重创。存在主义哲学家们对世界、历史、人生的荒诞性和深沉悲剧性的揭示为心理紊乱的人们寻找到了一条宣泄情感、情绪的道路。
“对于对孤独的恐惧已更为广泛,对抗这种恐慌的防御措施也变得更加僵化,更具有强迫性。”
存在主义学家依靠朦胧飘忽的瞬时心境解决存在问题,通过孤独、绝望等临界状态来体会人生意义。
存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同时是大文学家的萨特提出:这个世界是人类创造的,人并不是从外部造就出来的,而是从内部。向我们逼来的黑暗世界不是其他某个人的世界,它是我们的世界,是我们创造的世界,我们选择了生活在其中。
“除了历史之外,我们并没有其他任何评价历史的标准。如果我们创造了一个以残忍为规范的世界,那么我们就不能以某种抽象的人性标准来评价这个世界。”
这里萨特便引入“介入”的艺术,着手造就一个不同的世界,主张通过积极的选择去感悟和超越自身的存在。在萨特看来,艺术是具有救世功能的。
存在先于本质,文学作为无生命存在物,它的存在就是它的本质。但是人却不一样,人的本质是被人自己不断定义与选择的。但是另一方面,文学又不同于石头、树木等客观存在物,它是人们创造的,因此它既具有客观又有主观特性。
这就要提到人的选择了。人是自由的,但是为了自己的自由,他必须让别人也同样活得自由,这样才能最终得到自己的自由。人可以选择文学或不选择文学,但人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因为上帝抛弃了我们,我们孤独地生活在世上。我们的价值体系中已没有上帝的存在,我们在苦苦寻找着自己的价值,而我们所选择的必然成为人性组成的一部分。文学作为人类的意识领域中的一种,不可否认有不少人把它当做在世上存在的价值。文学的介入性不仅给作者以自由,也给读者以无限的自由。
可以说萨特看到了人自身不可避免的孤独,但是他的观点又是具有超越性的,即可以通过文艺达到自由,从而摆脱前文说的恼人的第一种孤独。
深受存在主义思潮影响的村上春树在他《挪威的森林》中,表达了现代社会的自我丢失感与被快餐式文明加深了的个体的孤独意识。直子和木月在自我封闭的“无人岛上”长大,想要同化到外部世界中去的努力始终不能成功,最后终究要偿还成长的艰辛。木月以自杀的方式解脱,直子在疗养院仍然未能治愈自己,也自行中断了年轻的生命。生与死之间仿佛只有薄薄的一纸之隔。直子的姐姐和初美虽然是人们眼中出类拔萃的典范,却也有着难解的心结而走上了不归路。
将自杀的主题贯彻到底是村上春树文章的主要特色,在《舞!舞!舞!》中,主人公周边的人几乎都死去了,特别是对五反田的自杀描写中,显示了一种极度理性的自杀,这样的自杀与失常的非理性自杀相反:是意志力所依据的信念把意志自身推到了极端, 这一极端自杀反过来把信念推到了极端。信念成了自杀的根据和目的。信念为个体的人生提供了世界的某种意义, 这些意义又最终导致了人的自杀, 这样的自杀是完完全全哲学性的自杀, 用消灭生命本体的办法来逃遁, 来消解荒谬。毕竟, 人是追求意义的动物, 如同苏格拉底的格言: “必须追求善好的生活远过于生活。”自杀背后的问题就在于: 意义如果不存在,活着为了什么?
孤独作为一种情感也是有着它的美学意义,就像是《红楼梦》中的林妹妹,虽然柔软多病,少语多愁,可是我总觉得她是红楼中最美的一个人,从她身上散发的滋味却是最让人心动神牵。孤独在当今社会虽然属于边缘化的情绪,但是从它生发出的伟大文学作品,如《红楼梦》“一纸荒唐言,满脸辛酸泪,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又如出色的舞蹈艺术《雀之灵》,杨丽萍将孔雀孤独地在月下舞蹈的情景触及灵魂。总觉得是孤独赋予了人们极大的力量,让人触碰到了人类本质方面的东西。孤独的人可能很弱小,很能有着某种病态的表现,但是我总愿意将它看成是人类普遍的生活状态,或是说抽象出来,是一种极致的状态,它的美没人能超越。
伤感主义美学家断言:“孤独和审美是一对孪生兄弟,一切博大深沉的审美体验都是在孤独中获得。”
生命的孤独具有人类精神的特征,它的指向更深邃,意义更广大。生命存在的孤独,便是生命现实存在的孤独的内在依据。
伟大的艺术家只是在注重体验生活孤独的同时,深刻而真切地体验了生命的孤独,才能写出那道明人生真谛、揭示生命伟大向力的伟大作品来。
海明威的诺贝尔获奖感言是:“写作,在最成功的时候,是一种最孤寂的生涯。作家的组织固然可以排遣他们的孤独,但是我怀疑他们未必能够促进作家的创作。一个在稠人广众之中成长起来的作家,自然可以免除孤苦寂寥之虑,但他的作品往往流于平庸。而一个在岑寂中独立工作的作家,假若他确实不同凡响,就必须天天面对永恒的东西,或者面对缺乏永恒的状况。”叔本华:“一个人热衷于社交的程度正相当于他在理智上的贫乏和庸俗的程度。” 英国散文家、批评家戴昆西:“一个人的生活如果没有孤独交错着,他的智力范围永远无法拓展。”
很敬佩这些文学家,我想他们不仅仅是对外在世界的敬畏,更是对人生命的敬畏。他们对生活的态度更像个孩子,单纯洁净,作家将自己的孤独暴露于世,没有一颗真挚的心是不可能,孤独造就一群人间的天使。
孤独感在意愿与现实之间的冲突中升华,人对外界的刺激会有很强烈的反应,当在现实中找不到答案时,就易于反视自己的内心世界。孤独感驱使着心灵的洗礼而升华,特别是当人在过去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时,受到理性或良心的召唤,强烈的内心冲突伴随着无尽的忏悔。所以,你往往看到社会上很多善心人其实过去有过不堪的经历,但经过那以后,他变得比任何人都懂得人生与人性了。孤独感在由本我向自我的冲突中升华。
“人失去了一切支撑点,一切理性的知识和信仰都崩溃了,所熟悉的亲近之物也移向飘渺的远方;留下的只是处于绝对的孤独精神之中的我。”
在存在主义者眼中,美即虚无,虚无之美之所以富于诗意,是因为它超越了历史语境、现实功利和未来目的性,它是纯粹独立、自律和空灵的心灵空间,正如中国古代文人所追求的超凡脱俗的禅思意境。在虚无中,人是彻底自由的,因而他也是极端孤独的。
上帝死了。直觉占据了人的整个精神空间,直觉成为精神与宇宙沟通的最直接方式。直觉稍纵即逝,符合存在主义审美观的自由性,超越性和共时性特征。审美就是永无止境的否定,因此也是永无止境的创造,美的生命力由此凸显,人生的价值因此产生。所以,虚无消解了意义,但是同时又产生了无尽的意义。
在我看来,这就像是人的一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因此人们倍加珍惜此生,达到永生是人们至死不变的愿望。一个人糊里糊涂地过着每一天,而另一人关注着生活的点点滴滴,将每一份情感进行沉淀,做些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你有无数的可能性。两人的寿命即使相同,生活质量也是不同的。孤独让人的思想情感更加深刻,从另一方面来看,也使人达到了永生,实现无限的存在。
有什么办法能消除人的第一种孤独,而使人达到绝对自由的第二种孤独呢?
那么你说我们现在处于哪种孤独中呢?我想大多数人都处于第一种孤独中。要想摆脱这种状态只有打破人的这种生存状态,需要的是革新除旧的改革或革命,因此我们需要有具有超越性的理论来指导。巴赫金的经历就比较不幸,对他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同时这也决定了他的理论具有彻底性、革命性,因此我愿以他的狂欢化与对话理论来解决人孤独的问题。
反等级、反教条、反权威、反神启的狂欢化理论张扬自由、平等,质疑官方正统文化。“边缘化的非官方文学一直备受排除,被‘他者编码’而扭曲变形,狂欢一笑,追求新的世界感受,价值取向。”
尽管巴赫金认为狂欢节的一个特点就是其全民性,并且节日狂欢在文化史上具有重大的意义,但从本质来说它是属于个性意义上的狂欢,表现个体的观点,体现个人的意义。“正是笑谑消灭了史诗的整个等级的(不包括价值的)距离,它使对象丧失尊严,而这正是让对象摆脱其遥远特征的出路,它侵坏了史诗的距离,从而冲击和破坏了整个特征。”
巴赫金认为,人类情感的表达、理性的思考乃至任何一种形式的存在都必须以语言或话语的不断沟通为基础,“两个声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条件,生存的最低条件”,对话无处不在,广泛而深入,“……在每一句话、每一个手语、每一次感受中,都有对话的回响(微型对话)”.而且,“人是作为一个完整的声音进入对话。不仅以自己的思想,而且以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全部个性参与对话。”
对话理论是指具有平等价值的主体间的交流,包括作者与主人公的对话、主人公与其他人物的对话等,其形式有仿讽、谐谑、争辩、暗辩等。高扬主体平等,尊重差异性,保持超越性,追求超越性。
回望历史,原始人似乎生活在更为健康的世界,后来人们不断地被异化,人们倍感孤独,除此之外,对外界的其它感受所剩无几。那么如何利用这种孤独开辟人类新的生活方式呢?——以孤独、崇拜的眼光看待原始文明带给我们的启示。
我们生命的诞生是因为我们的本质有一种神秘的忠诚,我们向外无所求索,而只是对自我生命奥秘的心领神会,才能触碰到那暧昧的暗示。荣格说“艺术是一种个体进程的过程。”在整个宇宙审美过程中,人可以获知到自身最真挚、最原始的形象,通过审美建立起与自己灵魂之间的关系。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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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许莉萍:《孤独意识的美学辨识》,《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第1期。
16.何志钧、 范美霞、张杰玉:《“狂欢”与“逍遥”——巴赫金狂欢化诗学与庄子逍遥游思想异同比较》,《山东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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