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行空学校（行者鬼脚七）

距离我从五台山灵境寺剃度短期出家，已经三年了。

2016年1月6日，从灵境寺出发，不带分文，冒着严寒，一路化缘乞食，徒步行走到峨眉山，行程约2000公里。

从白走到黑，从冬走到春，从北方走到南方，从雪落走到花开。跨过黄河，翻过秦岭，走过蜀道，越过汉江。我挨过饿，露过宿，受过伤，迷过路。一步一步，从浮躁走向宁静，也从迷茫走向坚定……

总有人问我，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这次行走？

人习惯了用头脑看问题、分析问题。然而，心是没有理由的。好比两个人相爱，只是随心而动，心动了以后，就不自控了，一切从头脑坠入心里。

通过大脑去想，是很难圆满解释的。肯定有宿命的因缘。

真正想做的事，只需要一个理由：我想做。学佛这件事，于我就是如此。

那段经历，令我终生受益。在冰天雪地里走完2000公里，感觉把自己的业障清净了很多。

跟我一起去要饭可好？

“五台山上降白雪，佛祖坐下添新丁。有生有灭因缘起，无来无去是行空。”2015年12月30日，我正式宣布在五台山灵境寺进行短期出家，法号“行空”。

行走的第一天，天空下着小雪，最低温度在零下20摄氏度左右，冻得人手都不愿意伸出来。

悲胜师父说朝金阁寺方向走，我不知道方向，只好问路。虽然天冷，但走着走着就出汗了。中午包里没吃的，也没遇到可以化缘的地方，真饿了。

第一次乞食的经历，记忆犹新。走出金阁寺，化缘无果，我肚子饿得厉害。海拔2000米的高山上，鲜有人家。偶尔身边过去一辆车，我朝他们合十行礼，人家也是匆匆而过。

快下午两点，又来了一辆车，从身边过去，过了十多米，停下来，又向后退了几米。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说：“师父，上车吧。您去哪里？我们送您一程。”

“阿弥陀佛，我不坐车，谢谢你。”

车的前门也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下车，拿出一些钱来，要给我。

我连忙说：“阿弥陀佛，我不要钱，我只化缘，不能要钱的，谢谢你。”

“现在这么冷，钱您拿着啊，供养给师父的。师父您别一个人走，我们送您下山，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真不用，我不能要钱，我要去峨眉山，走路去，不能坐车的。那个，您车上有没有吃的？能否给我一点吃的？我还没吃午饭。”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说话都哽咽了，眼眶也湿润了，赶紧低下头。

“有，有，来，这是面包。没关系，这个很扛饿的。这么冷的天，师父您还没吃饭，多不容易。还有这个麻辣香干，都是素的，您拿着，您多拿点！我这里还有水……不用水啊！还有纸您也拿着。”妇人一边说，一边给我拿了一堆东西。

我怀里抱着一堆吃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有点蒙了。

“你给师父拿个袋子啊。”里面有个老人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女性长辈。“师父您拿好啊，要不我们送您下山好了……好吧，那您自己小心点。我们是从沧州来的，准备去清凉寺。那好，师父您慢点走，注意身体，阿弥陀佛，保重！”

车开走了。我拿着他们送我的东西，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边走，一边流眼泪，终于哭出声来。眼泪流在脸上，很快就变凉了，我赶紧用袖子擦掉。又走了几分钟，我找个地方坐下来，拿起面包开始吃。

咬第一口面包的时候，眼泪又流下来了……这个场景现在想起来还会流眼泪。

我很珍惜粮食。每次吃饭，碗里都不会剩下一粒米，吃面的时候汤都喝干净。居士供养的食物，无论好不好吃，从没扔掉过。在路上很饿的时候，有人能给我一个冷馒头，我都想给他磕头，为他的善心，也为那个馒头。

佛陀说，一切都是因缘和合而成，一个馒头的形成，得有多少因缘和合：种子、阳光、雨水、大地、人工、柴火、加热、和面……

一个馒头里包含了无数因缘，这么奢侈地送到了你的嘴边，你忍心把它浪费了吗？

这一路上，每次乞食我都很忐忑，哪怕只是要一碗水喝，也觉得难开口。但如果你真的能去体验乞食，至少会减少八成的烦恼。

行走结束后，生活中依然会遇到很多麻烦事，依然有不少让人心烦、让人担心、让人害怕的事。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问自己：如果真的一无所有了，日子还能不能过？

要饭的日子也能过！还担心什么呢？当拥有了敢于失去一切的勇气，内心便开始滋生力量。

当再有人跟我说他的烦恼，我都会说：跟我一起去要饭可好？

因缘和合，就是“神通”

我有一个年长的朋友，她丈夫脾气很大，在家男尊女卑，她活得很辛苦。朋友信佛，她打电话给我说想去禅修一个月，但她丈夫坚决不同意。

我去劝说，她丈夫说，只要她敢出门，上火车那天就是她死的那天。我朋友是一个特别柔弱的人，我跟她说，要不还是随顺一下，把家里搞好。

没想到，朋友说：“我一定要去，他如果要我死，我就死好了！”我很震惊。

最终她还是去禅修了，丈夫也没有特别为难她。

一个人的心力很重要，如果具备了坚定不移的信念，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我行走的第一天晚上遇到了一个小伙子，他说是我的粉丝，姓殷，是个小学校长，问我能否去他家住？真有这么巧吗？不是在这里等我？后来问清楚了，确实是很巧。

第十四天，从灵石到南关镇的路上，我彻底迷路了。翻过了几座大山后，就迷失在山谷里。我朝不同的方向走了一两公里，还是找不到方向，有点害怕了。最后，我决定交给佛陀吧，于是随便选一个方向走。走了大约3公里，手机有了信号，方向是对的！

一直走到山顶，有个村庄，不知道名字，不少人住在窑洞里。等我走到半山腰，前一天刚认识的冰姐和伟哥居然在那里等我。

到四川广元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千多公里，脚板一落地就痛。路上还想着脚那么痛怎么办。在广元寺留宿，晚上八点有人来敲门，是从成都过来的粉丝。他说有个朋友在军区医院，顺便带了治脚疼的膏药，问我要不要。我觉得真是太巧了！

还有一次我为了抄近路，从半山腰滚下来，竟一点儿事没有。这一路，在我特别苦难的时候，总会突然有人过来帮我；找不到地方住的时候，突然有人说，这个不是七哥吗？来我家里住；特别渴的时候，深山老林里也会遇到粉丝，说给我买两瓶红牛。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这就是有菩萨在护持。对于真正的修行人来说，只要你是坚定的，就不需要担心。

金钱，这门必修课

我短期出家的事，大家对此褒贬不一。面对争议，我很淡定，从来没有对错需要处理，需要处理的，只有自己的心。

现在再回看这段经历，觉得当时的自己想法是肤浅的，做法也很幼稚。就像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青春吧……

青春的时候，精力充沛，做了很多尴尬的错事。那时候的我心眼小、计较、精明、自负、自私、花心……反正缺点说不完，而且那时候还很虚伪，把自己的缺点隐藏得很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在家乡湖南的小镇，我卖过冰棍、当过三轮车夫，抱着取媳妇的心态，才去上高中。误打误撞以高分考上了大学，却选了个当时最冷门的电机专业。

刚上大学那会儿，为了挣生活费和学杂费，每个星期都要去做几个家教，一小时五块钱。天津的冬天很冷，最远的家教，要骑车近一个小时，上两小时课再骑回来。

谈了个女朋友在外地上大学。谈了两年，从来没有去女朋友的学校看过她一次，因为我舍不得花路费。后来女朋友跟我分手了。

那时真的缺钱，假期回家坐火车都想着要逃票。先想办法混上车，查票的时候躲到厕所或者餐车什么的。后来还弄假学生证，买半票，这样比较便宜。

大学快毕业那会儿，我加入了一家公司，公司的文具用品管得不严。我偶尔会说自己的文具丢了或者别的原因，从公司领一些多余的文具回来给家人用。

虽然工资收入还可以，但我担心别人看不起，也不想占别人的便宜，每次有聚餐，要是太高档的地方，我就不去。要是不得不去的聚餐，我会提前把单买了。

后来自学计算机编程，成为名副其实的码农。2004年，我硕士毕业，进入一家大公司做程序员，是公司核心骨干，月薪一万多。那时北京四环的房子也才每平米四五千。

按道理，工作属于高薪，前景也不错，生活应该很惬意。但并非如此，我活得很焦虑，总担心以后的生活，以后如果失业怎么办？以后如果生病了怎么办？

后来我买了一份保险，每年交一万多块，到60岁以后每个月领1500块，一直到死亡。我觉得这对自己是个保障。

如果有人觉得我内心很强大，那你可以看看十四年前的我，也是那么焦虑，内心也很脆弱。生活是一所大学，有很多门功课。金钱，就是一门必修课。我很惭愧，在这门功课里，我表现并不好。

一个人走2000公里，对我来说并不难，那只是对体力的考验。最难的在于没带一分钱，不确定因素太多，这是对精神的考验。精神考验相对体力考验，会困难数倍。

这81天的乞食行走，让我有机会重新看待与金钱的关系。我发现其实一个人要生存下去，所需真的很少。那段时间，金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但我们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忙、那么累呢？

心经里说：“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有一天我忽然明白，哦，原来我们一直在颠倒梦想。

现在，我不用为生活犯愁了，在钱方面大方了不少。每当有人评价说我人品好，不看重金钱的时候，我都很汗颜。现在对一些为钱做出一些看上去不道德的事情的穷人，虽然我不一定支持，但我都能理解，深深的理解。因为境遇不同，每个人都有他的难处。

贪名之人，为名所累；贪权之人，为权所困；贪色之人，因色伤身；贪财之人，因财丧命。名、权、财、色，等你经历过了以后，才会发现它们根本不是你想要的那些东西，因为它们都是虚幻的。

到峨眉山不是目的，行走本身才是目的。人生所有经历的事，都算数，所有走过的路，都是必经之路。

鬼脚七，阿里九年陈

“鬼脚七”是我在阿里的花名。

在海量科技、雅虎中国干了几年，2008年我跑到杭州，进入阿里。当时的创始人都喜欢武侠，于是每个人都给自己起了个武侠名字，后来成了企业文化。

马云的花名叫风清扬，还有三丰、七公、杨过、东邪、逍遥子、令狐冲等。好听的花名早就被人挑走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鬼脚七”。亦正亦邪，跟我很像。

在阿里做了近七年管理工作，我长期负责淘宝、天猫的搜索技术和产品，带团队死磕电商最核心的工作，最多时有220人。

圈里人都知道，搜索是电商最重要的业务，决定了买卖两端数亿流量的分配——用户每天要通过搜索找东西；商家每天要根据用户数据调整卖点。

任职淘宝搜索负责人，我接触了上千家电商企业，见证过很多电商企业的崛起和衰落。打心里觉得，阿里很伟大，这和马云的发心有关。我觉得阿里的使命价值观是最利他的。“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阿里人一直在坚持着，它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

马云是很有智慧的人，他说为别人解决了多少问题，才可能创造多少价值。他爱做公益也是出了名的，一直说：“我不是为了社会责任而去做这个事情，而是我热爱才去做。”

令我记忆深刻的，是马云阻止偷井盖的故事。1995年，马云刚刚创业，晚上八点骑着自行车去公司上班。在路上看到五六个农民工在那撬井盖。他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做，要是有人失足落下去了就是间接杀人了。

于是马云打算去找警察，骑了好久都没看到，他决定自己试试。面对五六个壮汉，马云只说了一句话：“你给我抬回去！”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杭州电视台的一个测试，看看有谁敢于对黑暗势力说“NO”，只有马云一个人做到了。

马云是个热爱公益和做善事的人，而且他不那么看重钱。这都是他的福报。换一个和他一样聪明的人，不一定能把企业做这么好。

他一直强调：到底社会存在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公司组织有没有走偏？内部创新有没有力量？阿里的接班人能不能跟上……

2009年，我负责阿里妈妈的技术团队，当时做第二年的规划，目标是做150多亿。马云看了我的规划，说收入不要定这么多，砍掉一部分，要定的目标是让买广告的人赚多少钱，而不是我们要赚多少。

他让我们搜索前几条都不要放广告。只做一些边边角角的广告。客户赚一百，我拿一块，客户是高兴的；但如果客户赚了2块，我拿1块，他们肯定不愿意。

当时今日早报整版报道了马云的演讲，他说我们要坚持价值观，不影响用户体验。但他同时也和团队说，要把规模做起来，不能居于小节。

真的想做好事情，定到一个点都是不对的。就像走钢丝的人，一会左一会右，没有所谓的平衡点。左也不对，右也不对，一会左一会右就对了。做企业也一样，战略是在动态中寻求平衡的。

拥抱变化，一切因缘和合的事皆是无常。

会爬悬崖，不如远离悬崖

36岁那年，我决定辞职。因为我发现自己对写字挺感兴趣的，而且还很有天赋。到我这个年纪还能发现新的兴趣，很难得，我想珍惜。

申请离职前，我和leader王坚说：“王博士，我发现一个爱好，你说怎么办？我发现我写作的兴趣比工作兴趣更大。”他说：“那你就写嘛！”我说：“那我得离职了。”

办离职的时候，我心情蛮淡定的，因为早就知道这一天要到来。前一天我对外公布这个消息以后，收到了太多的祝福和问候，反而有些伤感。

很多人很好奇我离职的原因，很多人都猜和我做自媒体有关，事实也是如此。并不是公司反对我做自媒体，而是我自己的精力实在不够。

在阿里上班，每天工作都很忙，加班到晚上10点是常事。还要每天花两三个小时写文章和处理自媒体的事情，这样的结果会导致我每晚都在12点以后睡觉，早上7点以前起床，而且周末的时间都用来写文章了。

如果我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写文章，要么占用白天的工作时间，要么离职。用工作时间做自媒体，属于上班的时间干私活儿，既违背了阿里的价值观，也不符合我自己的原则。

所以要么离职，要么放弃自媒体。于是我选择了离职。

离职时还是有很多不舍。因为公司里有很多人都认识我，我不希望搞得太伤感，离职之前连离职通知邮件都没有发，只是小范围通知了一些熟人。可就在我宣布离职消息以后，微博、微信、来往上有一万多条留言祝福，让我很是感动。

阿里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公司。这些年带给我很多，也让我改变了很多，我从内心里感谢它。

2004年6月7日加入公司，到2013年10月24日，我在这个集团工作了9年零3个月17天。我对自己说：趁还年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辞职后，我专心做起了自己的公众号。当一些自媒体人在苦思冥想如何把文章写得长一些时，我头疼的是如何能更简短一点。因为，我喜欢东拉西扯，谈天说地。

没有精巧的修饰，没有缜密的结构，却也自成一派。我喜欢在文字中观察自己的心念，直观地呈现我思考的过程。

很多人说，我因为财务自由了，自媒体也做到百万粉丝，还出了几本书，可以说是名利双收。其实所有的经历都只是一个人的功课。

比如“名”，很多人没有机会经历这个名的事情，我因为做自媒体，在名这方面有很深的体会；“利”，除了阿里的股票和工资，我从阿里出来后很多人请我讲课、搞培训，一场培训赚一百万纯利润，很多人抢着报名；“色”，以前没钱，后来有钱，经常去夜总会、KTV、酒吧这些声色场所，看了太多灯红酒绿，自己也做过错事。

经过这些事，现在再来看就会发现，这些都是功课，功课不是说你毕业后就能免疫。完全不是这样，难道你有钱就会觉得钱不重要？你有名了就不会要更多的名？

看清楚之后，让我有了敬畏心。

于我而言，名的腐蚀性比其他更厉害，所以很谨慎。我知道，要想避免这些危险，最好的方式不是你会飞，会爬悬崖，而是远离这个悬崖，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一个学佛的“小说家”

前段时间我在公众号发布了一万多字的短篇小说，故事发布后，很多人留言，让我更有了继续写作的力量。写小说的时候，你就是上帝，你能创造一切，让读者跟着你走。这种感觉很棒。

我曾在书里写过：“关注我的朋友，你可能会见证一个小说家成佛；或者，你会见证一个学佛的人成为小说家。”

在小说之前，我还写过一个范仲淹的小传，8800字左右。

在做自媒体以前，也爱看小说，那时大多是看故事、看情节。现在看小说，常常会为小说家的文字布局惊叹不已。

《变形记》的妙笔开头，《雪国》的景色描写，芥川龙之介笔下的人性……毛姆不只把故事讲得引人入胜，还在文字中深藏着人性，让读者去感受……比如《刀锋》，我就非常喜欢。

最近重看中国古典小说，《聊斋》、《隋唐演义》、《镜花缘》、《儒林外史》，再看《红楼梦》的时候，明白了这为什么是最伟大的小说。从写小说的角度去看，才真正知道小说家的厉害。

看小说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和那些小说家比较，这个情节如果是我写，我会怎么处理，比来比去，总觉得对方高我一筹。

其实构思了很多故事，都还没来得及下笔写。我很想成为小说家、文学家，也想成佛。但如果真的让我选一个，我还是想成佛。有人说，写小说与学佛并不相互排斥，这其实是一个特别美丽的陷阱。

之前短期出家时，一路上，我花最多时间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这件事占了我绝大部分时间。

比如我走路的时候，我会觉察我在想什么，我就一直看着那些“念头”，我什么都没做，我所有的“念头”就自己在那里走。

关注自己的起心动念，是第一步。在生活中修行，如果真能做到，真的很好。

最近一年多接触的人少了，接触的事少了。独处时，我会经常回顾以前的经历。当用另一个眼光来看自己过去几十年时，有不一样的体验。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好似一个游戏，又像一场电影。

我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环境变化，心态变化，价值观变化，有时会心一笑，有时羞愧难当。我在想，每个人都和我差不多吧，充满着各种矛盾。

以前儿子每次剃完头都要戴帽子去上学，担心同学嘲笑他。前几天我给他剃头，他说：“同学们都叫我光头强。”我问：“你怕吗？”他说：“不怕，光头强就光头强。”第二天，他没戴帽子就出门上学了。他自己通了，没事了。

有时候很羡慕身边的人，总有这样那样的念头和情绪。遇到挫折，是值得庆幸的事，能够有机会练练心。

生活中，处处都是修行，修行就是修心。

顺境安逸，般若无缘。遇到困难好好把握机会。在佛陀眼里，一切都好。烦恼即是菩提。

感谢良仓加速器提供采访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