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期没有工资合法吗（医生规范化培训能否约定服务期和违约金）

【案件简介】

2017年7月10日L某入职甲医院担任医生，后甲医院安排L某至乙医院进行培训。三方签订《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协议》约定甲医院委托乙医院对L某进行培训，乙医院安排L某参加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甲医院承担L某在培训期间的基本工资和基础性绩效工资，以及保险费用、住房公积金、交通费补贴、住房补贴和国家法律法规规定的其他费用等支出，乙医院承担L某的奖励性绩效工资。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合格后，L某在甲医院至少服务5年。同时，L某与甲医院签订《关于规培期间工资福利的相关补充协议》，约定规培结束回单位工作10年内如需调出或离开，则应退还规培期间领取的工资、奖金和福利。

2020年8月30日，L某返还甲医院工作，同年11月30日，L某辞职，甲医院按照约定服务期5年、尚未履行的服务期，已支付培训期间的工资和奖金100124元进行分摊，要求L某承担违约金95118元。后L某要求甲医院返还95118元，劳动仲裁、一审法院、二审法院均支持L某某的仲裁（诉讼）请求。

【律师分析】

《劳动合同法》第二十二条规定，用人单位为劳动者提供专项培训费用，对其进行专业技术培训的，可以与该劳动者订立协议，约定服务期。根据该条规定，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约定服务期应当满足用人单位进行①专业技术培训和②提供专项培训费用两个条件。

1、根据《劳动法》第六十八条规定：用人单位应当建立职业培训制度，按照国家规定提取和使用职业培训经费，根据本单位实际，有计划地对劳动者进行职业培训。

从事技术工种的劳动者，上岗前必须经过培训。

本案中，L某某属于从事技术工种的劳动者，对其进行岗前培训和日常职业培训是甲医院的法定义务，岗前培训和职业培训不能适用《劳动合同法》第22条的规定与L某某约定服务期。

2、按照国家《关于建立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制度的指导意见》国卫科教发〔2013〕56号文件规定，医院需建立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制度，所有新进医疗岗位的本科及以上学历临床医师均接受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显然，甲医院对新进医师进行规范化培训是医院行政主管部门统一的要求，是针对全部新进医疗岗位的医师进行的，并非为仅针对L某某一个人。而且甲医院根据上述规定对L某某进行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内容根据国卫科教发〔2013〕56号文件的规定，包括医德医风、政策法规、临床实践技能、专业理论知识、人际沟通交流等，其中经临床实践为专业技术培训，其他内容为政策法规、职业道德等的职业培训，并非专业技术培训。

3、根据《劳动合同法实施条例》第十六条规定：培训费用包括用人单位为了对劳动者进行专业技术培训而支付的有凭证的培训费用、培训期间的差旅费用以及因培训产生的用于该劳动者的其他直接费用。

甲医院要求L某某按未履行的服务期分摊培训期间支付给L某某的工资和奖金100124元，根据国卫科教发〔2013〕56号文件规定，培训期间原人事（劳动）、工资关系不变，委派单位、培训基地和培训对象三方签订委托培训协议，委派单位发放的工资低于培训基地同等条件住院医师工资水平的部分由培训基地负责发放。显然在规范化培训期间甲医院有义务向L某某支付工资报酬。

另外从《劳动法》的角度讲，培训期间L某某与甲医院仍然存在着劳动关系，其提供了相应的劳动，甲医院仍有义务按照约定向L某某支付工资和奖金。

甲医院向L某某支付的工资和奖金属于劳动收入，并非是甲医院提供专业技术培训而产生的直接费用。甲医院也无法证明已发的工资和奖金中包含了为L某某培训而支付的培训费用金额。因此，不能将已发的工资和奖金100124元直接等同于甲医院对L某某进行专业技术培训而支出的费用。

综上，我们认为在本案中甲医院并不满足与L某某约定服务期①专业技术培训和②提供专项培训费用两个条件，也就不能要求L某某承担违约金，应当向L某某退回支付的工资和奖金。

【律师建议】

1、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签订《服务期协议》前应当注意区分专业

技术培训和岗前培训、职业培训，只有符合①专业技术培训和②提供专项培训费用两个条件的才能与劳动者约定服务期，对于劳动者进行的上岗前培训，日常进行的职业培训，不能胜任工作进行的培训等因不满足约定服务期的条件的，不能与劳动者约定服务期。

2、对于满足约定服务期条件的，用人单位可以与劳动者签订

《服务期协议》保护企业的合法权益，在协议中可以就为劳动者提供具体的专业技术培训内容、为培训支付的培训费用、培训期间的差旅费用以及因培训产生的用于该劳动者的其他直接费用以及违约后劳动者应承担的违约金计算方式等进行明确的约定。

3、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签订《服务期协议》后，应按照约定履行，

并妥善保留相应的用于专业技术培训费用的凭证，以便在双方发生纠纷后能及时充分的举证证明用人单位因提供专业技术培训而支付的培训费用金额。

4、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签订《服务期协议》后应严格履行相关法定义务，否则劳动者以《劳动合同法》第38条提出解除劳动合同。则不属于违反服务期约定，不需要向用人单位支付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