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工业学院啼鸣文学社
啼鸣文学社是一个汇集了一群热爱文学的大学生、在太原工业学院领导下的学生社团组织,是学校内唯一的纯文学性窗口。
创社二十余年来,啼鸣始终坚持“纳全院精英于麾下,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的宗旨。
坚持“戒除矫作,深入生活,洞察社会,用心动笔”的作风,积极发展,历经各代啼鸣人的的不懈努力,终于成就了他的今天:社内现内下设有编辑部、宣传部、外联部、网络部等多个部门。文学社不断适应学生社团改革发展需要,举办多次大型文化活动。
例如“三行情书”征文大赛、“配乐诗歌朗诵大赛”等。在日常生活中,我社开展文学讲座、外出探访、文学研讨、新闻写作等能够对社员专业素质提高的活动,大力开展业余写作、采访实习使成员真正能在文学社有所得有所用。
继往开来,啼鸣人将为展示学院学子风采、弘扬校园文化、打造校园原创作品、培养并推荐文学新人而不断努力,力争成为全院最具影响力的文化社团之一,同时为实现文学社的精品化、网络化、多元化,近而成为优秀的文学社团而不断进取。
社刊《啼鸣》:自创刊之日的5个栏目增至今天的19个栏目,涉及散文、小说、诗歌、评论、杂文,风景民俗介绍、漫画、娱乐等多个方面。
下面是啼鸣文学社社员的作品:
1、偶尔像个孩子
快乐的人快乐
迷茫的人迷茫
有趣的人相互置气
无聊的人发呆
不和愉快犯冲
也不老是发愁
容易好好相处
偶尔有个脾气
多想就此而已
快乐的时候快乐
迷茫的时候迷茫
抬头爬上屋顶
笑时像个孩子
作者:张鹏飞
2、街
盛夏的街头
掉满了雨后散落的梧桐皮
灰尘,垃圾
小路尽头
破旧的杂货店
匆忙的学生
抱着书本睡倒在教室
梦中还有
定理,单词
和一个无聊的秃头老师
贪玩的少年
抱着吉他坐在路边的小凳子
一遍遍弹着他想象中的南方姑娘
爱人,你在哪里
早些回去
毕业的孩子
眼神失焦在空荡荡的球场
哭着与每个人拥抱
只为平静的拥抱那个她
轻轻说,你好,再见
漂亮的妹妹
为了牙齿上的一副牙套而烦恼
拍照崩着脸
笑时捂着嘴
时时想想,曾经渴望的远方
沉默的人
翻阅着属于他们的相册
轻轻挥舞画笔
不过只为过去而锦上添花
泛起一丝轻笑入夜了
睡吧
你想的人睡的很香
梦也很甜
做不完的,忘了吧
睡着的学生会醒来继续学习
唱完的曲子会重新被歌唱
分离的孩子们会再次相聚
妹妹会摘掉束缚开怀大笑
故人会把过去埋藏而应
接属于自己的阳光
不尽人意的生活
才显出风趣
避免那所谓的
一些些刻意
作者:赵恺
3、穹顶之下
我要表白我大学时期的小女朋友——图书馆。
我爱她肃穆典雅,安然的宁静。
兴许我骨子里是个慢慢吞吞,性喜安静的孩子。我总是需要找一些无人打扰的空间来安放自己的一些时间,才有现世安稳、内心平静之感。我找不到一个比图书馆更少喧扰的地点。
四方小桌前,大家心照不宣,互相耕耘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偶有小声嘀咕,但总有大部分人守着这无言的默契。
我的很多任务和小目标皆在这里完成,我在这里体味无数独特的书香,也有过考前从早到晚的复习。
我通常是自来始坐到临近闭馆前踩着夜的影子独自往回走,夜下灯光氤氲,凉风习习,是很快乐的一小段路。
仿佛很久之前就磨砺出了一种安然应对孤独的能力。我始终是愿意相信,有些路还是一个人走比较正确。
不是一个人的那些时间里,人就进入了社会模式。闲时一个人钻进图书馆读书、练字、写文章,整个时间段都是完整属于灵魂深处的自己,每个表情皆是发自本心,不作任何修饰的。
一个人走得更快,这是我看起来偶尔的孤独眼神里坚定的一点相信。我偶尔去图书馆享受这难得的属于我自己的一小段孤独时光,并且乐此不疲。
我的小学和中学时代从没有到过一个这样恢宏的真正意义上的图书馆,直到进入大学。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内心是一片踏实的归属感。完全屏蔽了外面的风雨声,这里是安静做事的读书人。校园里的学术氛围总是到了这里才可以体味得明明白白,走廊或者楼梯间时常有大声背书的年轻人,我少数时候也是其中的一员。
这是我大学的皈依之所,要不怎会一眼便爱上。
我爱他们低头不语的温柔,舍不得打破这样的静止。年轻的生命零星散落在每一层的每一寸肌肤上,像是天上的的星星一样,美好安静的放射出他们自己内心的光。他们书读得专注,虔诚美好,一副让人浮想不起一丝丑恶与卑鄙的模样。
少年或掩卷或深思,殊不知自己纯洁的脸庞混合着青草香味的美好年纪让旁人艳羡。再无人似此间少年这般纯洁,再无时似此间年少这般明澈。
仰望比我高大出许多的一排排书架,轻手轻脚的走过,像路过人类千年的智慧仰望我圣洁的理想。
抬头仰望的时候,不见天空,旦见宽广的穹顶。四周皆有光穿破,照耀书本光影婆娑,照进少年身后的生活里。
我在穹顶之下,一次次仰望目光不及的地点,臆测我尚不明晰的未来,比划我穹顶之上的漫天星辰中的某一颗。
很多时候,我仿佛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我只是惴惴不安,害怕自己的执迷和固守用在了错误的方向上,惶恐与己心中的美好因我不确切的方式擦肩错过。
我在穹顶之下惶惶不可终日的仰望和期待有朝一日穹顶之上的生活,想要穿过云层看到社会的真实,挣扎地想要学习辨明现实和理想微茫的分际。
如果我翻开的书本越多的话,我是不是就能离我说的梦想更进一步?如果我写的字积累到一定的数目,是不是有一天也会爆发出强大的能量,让你震撼和感动?我期待用自己的手和独一无二的方式堂堂正正的取得梦想的入场券,让所有喧哗的嘴巴都无可言语。
在图书馆走路,脚步总是轻轻浅浅,怕惊扰了漂浮在空气中醉心思考的分子。沉静的眼睛对安静的书本的凝视,灵魂像是得到了安枕。每次累了,就势趴在桌子上美美的睡上一会儿,有时候会被阿姨轻声的叫起来。少年有梦书做枕,都是时光静好的样子。
书本里有我最多的真诚和最大的热情,它佑我一世心灵都平安完满,赠我由眼睛纯净到心底的孩子气。
人和人生一旦与书相关,总是离美好更近一点的。把书摆到哪儿,就是哪儿的格调。图书馆方是一个学校最易出格调的地方。每一代人中都有一部分有格调的人的坚守,他们在未来会是一些中用的人才。
我之所以爱这一小方天地,是因我爱这内心尚未崩坏的一点点透彻的干净。
穹顶之下的积累是一飞冲天重要的酝酿,从中走出了横扫清华图书馆的钱钟书等一代代大家。当我们俯瞰他们的经历的时候,发现他们总是与书有着不解的缘分。少年筑梦书做顶,我爱任一有书的地方,相信有书卷气的家庭养不出人格低劣的孩子。
不照镜子认不清自己的模样,不静心听不清自己说话的言语,不弄文墨者难明大义、难就大理、难识大体。
我爱这穹顶之下难得的安宁,这里有我爱的最好的存在。这是我对自己最大的珍视,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为这个爱我的世界所奉献的为数不多的我小小的力量。
作者:杨帆
4、白沙
这个冬天异常难熬。也可能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寒冷的旅馆度过这个冬天,不过也还好,总是有一个人跟我说着话,让我不会像冬天一样死寂。其实对我来说,只有没钱会让我难受一些,虽然我知道,在某个煽情的黄昏,我还是会想起我的家人,我喜欢的人,但这并不会让我思念很久,饥饿总会把我拽回现实,让我不得不去猜一下下一顿饭会在哪里等着我。
黄埔江边人少,我裹着墨绿的羽绒服,在江边寻找着可以让我住下的旅馆,在一条拐过去的街道我终于看到一家只有四层的旅馆,它看起来很有人情味,至少对我的钱包很照顾。老板出来,看起来和这栋房子一样老。开了一间房,他告诉我只有一间了,而且里面已经有一个客人了。我说没关系。
于是遇见了老刀。
我蜷在离黄浦江边不远的一个小旅馆里面,冬天让一切变得生脆,而黄浦江又让感觉变得很柔软,看起来仿佛一条绸带,不管是视觉上还是感觉上,总要比我现在身上裹的这床半白不黄的被子要舒服许多,我想。我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个玻璃杯,就拿起来把玩,“生活就像这个玻璃杯子。”我突然对着面前冰凉的空气说道,旁边同样裹着被子的老刀听到了。
老刀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姓朱,比我大上五六岁,他嫌这个姓不好听。听他说,从前上村子里学校的时候,身上随身带一把铅笔刀,哪位同学叫他的时候喊他姓,他就把那把他平常磨得光亮的刀拿出来。那把刀也着实锋利,不过奈何太小,成不了气候,只能更快地削一削铅笔。
老刀把手里的烟扬了扬,烟灰铺一身,“妈的,忘了没把灰抖掉。”转过身一边把灰拍到地板上一边说“欸,小子,听我说,生活就像这个烟,只要还活着,他妈的就很爽,但是太短了,这点不像烟,烟没了还可以再买,但是一旦生活没了,就彻底没了,你也爽不下去了,这时候就得去死了。”
“但是呢,烟也有好坏啊,这就跟我手上这个日沙一样,就差那么一撇,抽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有时候啊,这就是咱们和别人差的一撇,但咱们就是不可能有这一撇的,这辈子都是。日沙。妈的。”
这个冬天很艰难,肯定不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而感到怅然,我对于家人,爱人的感情只是一种近似于思考的想念,我很难准确地描述我对爱人的情愫,我只是清楚当我很难过的时候,我很希望她就在一旁。黄昏一直被我认为是最接近天地初开的状态——混沌,所以每当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黄昏,不过这种情况自从碰见老刀后减少了许多,也不是他说的对我的难过和疑惑有多大帮助,只是他每天说的事情太多了,他每天对我说许多有用没用的,最后让我无暇去思考我到底为何难过。这些话让我有一些了解他,比如,我敢肯定,他如果会住五星酒店一定会把里面所有的免费物品全部用一遍,之后还会跟我评价这些东西的优劣,我说你免费的讲究什么呢,他说欸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子,免费的就更要讲究了,你看咱们这个生活,你掏多少钱除了坑蒙拐骗之外一般是多少钱它就是这个价,这个你用讲究吗?不用啊,你都知道这咋样了,但是免费的你就可以来评价这个东西的好坏了啊。
我想了想老刀说的确实有道理,直到过了几天我幡然醒悟,老刀说的就是个屁,唯一可以让我赞同他的理由就是我也穷。
老刀对我说,你说为什么呢,黄浦江边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房子,怎么还没拆?不会是什么鬼怪给穷人准备的房子好趁我们熟睡的时候给吃了补身体好转生成人吧?我无聊地回答他不会,要是会了的话我怎么还能见到你呢。他说,你怎么知道会不会见到我呢?我无奈的挥了挥手,表示想看一会电视。过了半晌,我猛地转过头看他。背后一层冷汗。
我和老刀就在这些废话中熟络了起来。我们的旅馆在四层,可以透过窗子穿过前面的高楼大厦看到外面江面不时翻起波浪,就这样我们过活了一个星期。
我寻思这样就住在这个旅馆也不是个事,如果这个旅馆不倒闭,可以住到死,但是无聊至极,每次和老刀侃完就不知道要干嘛,浑身不舒服却又不知道哪里不舒服,仿佛裹在一个茧里不见天日。于是我打算找个工作做一做。我以前很爱好艺术,也觉得自己很有天赋,觉得这个东西虚无缥缈,而我却刚好能够掌握它,并且创造出无与伦比的作品。于是我观看了大量的行为艺术,才发现那不是人做的,又揣摩了一下那些设计师设计的时装,就彻底打消了为艺术献身的念头。
正好我看的报纸缺一个编辑,以前写过一些文章,而且也审过一些稿子,便去面试。同时我也劝老刀去找一份工作,老刀的回答是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当时我们在旅馆外一片空地。旅馆虽然不是 很暖和,但它很闷。
于是接下来的一星期老刀每天都能看见我疲惫地回到旅馆,而每次我都能看见他拿着画板在画些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骂起来,那帮人写的都是屁,我不禁联想起来那帮人在写作的时候煽情而又骄傲的嘴脸,像是小说中两人分手大雨正值的午后,真是让我恶心。老刀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一副不屑的嘴脸,一边撇着嘴一边啧啧啧地叹息,从声音和表情上都可以看出他对我的可惜。他一边动着笔一边说,我就说吧,现在哪有什么文学,有文学的都去养猪了。
说着他下床泡了一桶泡面,我顺手拿过来他画的画,他倒不像我从前接触的画家,从前我研究艺术的时候,他当时在墙角里找颜料,我当时秉着轻拿轻放的原则拿起来他的画瞧一瞧,他找完颜料转过头看到我拿着他的画,他一手把他的画拍掉,激动地说别动我的画,我当时楞住了,因为就在他去拿颜料之前他还在手舞足蹈地跟我说着画这幅画时候的灵感,他自己的生活背景。看着地上裂缝的画板,我捡起来放好走了。之后我没有再去拜访过他,之后也再没他的消息。
我看他画的画像是波普风格,头发像一碗意大利面占满了整张画布,中间一张印度女人的面庞,我问,你画的这什么玩意?“狮身人面像啊,这你看不出来?”我突然觉得我在艺术方面没有任何天赋,我抓不住艺术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错了。
我用着一种无不钦佩的语音赞赏到,厉害厉害。那你的画怎么样了?他呼噜着说:“你知道的,艺术这个东西,没几个人能懂,懂的人也不愿意把它买下来。不急这个东西,我就不信全中国没一个人懂艺术。”他吃着面我也看饿了,“你还有吗?我也泡一桶。”“有。”
过了几天,我看到了老刀的沮丧,每天在夜里我被白天审的垃圾折磨得精神疲惫快要睡着的时候,老刀的叹气声异常入耳。这一声声就像是有一股异味的海涛,把我从梦境的边缘硬生生拽回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他妈全中国真的没有一个人能懂艺术的,过来看的要么是看不上,要么就是嫌价格太贵,你说艺术这么高贵的东西都用钱来衡量了怎么这帮粗人还嫌贵?难怪现在的中国人精神上如此贫瘠,这要实现共产主义得要多少个年头啊?”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老刀又在说,艺术家生来就是要贫穷的吗?接着我听见了打火机点火的声音。我在混沌里面想,辛亏当时我没有坚持去做一个艺术家。
那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自己学会了腾空飞行,杭州的西湖飞到了自己家乡的游乐场里,里面的摩天轮被淹没地只剩下半个轮子,下面的湖水仿佛弱水,我无力地向下坠,坠到最后才发现这个湖水只有才没过脚踝的深度。之后我看到了天狗,看到了胡同,看到了自己死去没有灵魂。
我早上醒后跟老刀说了这件事,老刀说,还是你太年轻了,才会想出这么无聊的东西,也有可能跟我的画有关系,怎么样?是不是我的画给你无限的启示?欸你看,这就是艺术的魅力所在。我说,放屁,我都没看懂你那副画画的是什么。他说欸这就对了,艺术就是看不懂的,看懂了就不叫艺术了。也正是因为这些你没看懂的东西,所以你才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从此我对艺术敬而远之。
我穿好衣服不再跟他废话,去我的编辑部了。老刀点上一支烟,边抽边画,画一半困得睡着了,烟掉在了画板上,过了半晌醒过来才发现画被烫出了一个黑洞,正好在那个女人的脸的左下角,像一颗痣一样,本来很美的一幅画毁了,老刀气得把那副画撕掉,闷闷不乐,点着一支烟,靠到窗边使劲地抽。暗自发誓以后作画绝不抽烟。
我依旧审着无聊的稿子,这样的生活快把我逼疯了,我在想我何时结束这样的生活,我的生活就像是收破烂,在垃圾堆里找找还有没有能用的,我的生活是灰色的,因为稿子是灰色的。
老刀看起来很沮丧,经常我回到旅馆就发现有很多酒瓶子堆在地上,和烟头一起。每天看海,沉默不语。我不相信这个人会这么垮掉,只是因为他是老刀,不是别人。
果然,过了一星期,在星期天的晚上,老刀很庄重严肃地对我说,叫我小朱。接着他说,为了培养我的忍耐能力,如果我在听到你叫我小刀的时候我没有笑着答应的话你就提醒我一下。妈的,公司的那个经理看起来比我小那么多,肯定是关系户,太嚣张了,什么都干不好还能当上经理?猪都能飞了。说着他叼起了一根烟,我一看烟盒。不禁惊叫出声,老刀啊不,小朱啊,你这咋还抽起了白沙了呢?老刀用预料之中骄傲的语气说,前几天好歹碰见个识货的,卖了个好价钱,这不买个这尝尝跟日沙有啥不一样的嘛,你还别说,正牌抽的就是爽。我要用笑脸迎着经理,让他对我毫无防备,到那时候,我就是经理。我听完这话,在以后的每个我叫他小朱,他笑着答应我的时刻,我心里总有一丝惶恐。
后来老刀确实成为了经理,不过不是老刀凭借实力走上的这个位置。再后来,那个经理确认为关系户,一天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玩着手机,那时候还没有我现在用的智能手机,还是小灵通的时代。什么事也不管,之后的一天他们公司出了大问题,一个常年照顾他们经理的客户在找他的时候没找到,就找到了他们底下的一个员工聊了聊。这位经理本着坐稳位置的原则招的都是一些酒囊饭袋。谈完客户心态大崩,当场离去。走之前那位员工叼着烟问,你咋走了?咱们再坐会啊。
过了一会老刀叼着他的白沙进了车间上班,他问那个员工:“那谁啊,哪个车间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他?”那个员工说:“欸,不是什么人物,他就说自己是咱们公司的客户,没见着自己的老板,想咨询我一些事情,我就说你可别在这放屁了,你谁大家心里都清楚是吧,客户不可能来这的,你要是想工作的话直说,我我去跟老板说一说。”老刀问他叫什么啊?他说好像叫王世珏。老刀心想,经理要没。说,好,老张,说得不错,总算为我们这些劳苦工人出一口气。过后老刀心里忐忑,后悔刚刚说的那番话一点逻辑也没有,害怕被发现口是心非,但转念一想,这种人怎么可能发现这点错误呢,果然,老张被这么夸,眼睛眯成一条燕尾,四周如临春风。
后来经理走了,老张也被踢了,在老张收拾完东西的时候,老刀送他出公司的大门,没有说话,老刀用力地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老张感动地说不出话,走到一半,转过头来对老刀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老刀用力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心里想:“赶紧走吧。”老刀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经理。但这个经理当的不像老刀心中的理想那样,经理看上了他的能力和才华,让他施展抱负。经理压根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事实是经理因为老刀在被他骂的时候还对他报以微笑,而其他的员工全部很沮丧。老刀态度良好,让从上面来的领导记住了老刀。自然经过一番竞选,老刀成功当上了经理。
老刀对我说,虽然这个微笑没有起到了他应该有的作用,但结果是这就还行,没白笑。我想他可能也明白了人不一定一辈子都要抽日沙,总有一天我们也可以过上小康的日子。
五年后确实是这样,我不再干这个审稿子的职业,我和一家公司签约写小说,老刀则继续做着他总经理,买了一辆宝马接送客人,一辆轻骑,没事的时候带着女朋友跑来跑去。
日子过了许久,初春来了,我脱下了我的羽绒服。
一天中午楼下的老板上来敲了敲门,对我说:“小兄弟,过段时间这房子就没了,我们也凑够了暂时租房的钱,你们也准备准备,这块马上就要拆了,真是对不住啊。”“好。”
上任有一段空闲期,我发现老刀的床上多出几本书,是《如何做好一位总经理》《八面玲珑,风生水起》这类教科书。老刀每天继续摆弄着他的画,不同的是,他不再每天奔波找买家,总有一些人上门来买掉他的画,并且真心地夸赞几句。老刀请原来的那个买家吃了顿饭,之后再无联系。我跟他说,咱们过段时间就该走了,“什么意思?”“这破房子就要拆了。”“妈的,怎么说拆就拆,”“没没没,这不还给咱们一段时间呢吗?”“那你打算住哪?我住公司就行,要不你也来我公司住?”“不了,我准备回家。”“我靠,你还有家呢啊,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没地方去呢。”
有一天晚上老刀突然庄重而严肃地对我说,叫我小朱。我不禁背脊一凉,他喜气地举起白沙,说:“我女朋友这样叫我的,这样多可爱,小猪一样,胖乎乎的,妈的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我附和道:“女人的思维咱们是猜不透的。”
看来同一个名字不同的人叫效果肯定是不同的,我如果这么叫的话他估计会去找从前那把锋利的小刀。就想青楼里面的妓女,普通人叫娼,文人叫风尘女子。做爱的时候高僧叫超度,文人叫巫山云雨。我想我是凡人,我管这个叫做爱。这回我并没有再叫他小朱。我跟他说,你上任的那天我就回家。
春四月中旬,老刀正式上任,走之前的晚上,老刀和我在楼下整了顿烧烤,那天晚上说的话跟平常差不多,他喝着酒跟我瞎扯,我就那么听着,时不时吃个烤肉。夜晚不像我心中想的那样,街道繁华,熙熙攘攘。夜晚人不多,连吃烧烤的摊位都没满,老板在摊子上举着铁板夹,时不时翻两下,更多时候他在看空气中的黑色。我心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两年后我的小说赚的不错,一本书下来能赚上一百万,我和老刀也没再联系过,后来一次路过他们公司看到他正走向一辆特斯拉。手里拿着烟,肯定是白沙。果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每当我回忆起这些事情,过汤儿馄饨和沸水,一场黄沙弦外梦。
作者:孙瑞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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