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可的语言为什么被称为“朱语”?

 2025-02-01 08:42:01  阅读 792  评论 0

摘要:黎明前的吸血鬼:《保卫朱大可》1.朱大可本身是个文化迷津。解读朱大可首先要避开对朱语的纠缠。相信我,朱语是种陷井,一个语言的石头阵,目的是阻挡无缘者的骚扰。2.解读朱大可,即是解读自己。这是他始终受到关注的原因。朱的文本是时间之水,倒映出的总是读者自身。解读者

黎明前的吸血鬼:《保卫朱大可》

1.朱大可本身是个文化迷津。解读朱大可首先要避开对朱语的纠缠。相信我,朱语是种陷井,一个语言的石头阵,目的是阻挡无缘者的骚扰。

2.解读朱大可,即是解读自己。这是他始终受到关注的原因。朱的文本是时间之水,倒映出的总是读者自身。解读者的悟性和穿透力是避免走火入魔的先决条件。

朱大可的语言为什么被称为“朱语”?

3.朱大可是当今中国汉语语境中唯一一个以自身悟性串连灵性和魔性的得道高人。他洞察到的真相有三个部分重叠的层面:自身的真相和世界的真相,以及语言的真相。所谓“朱语”就是整合了东西方智慧的言说策略。由此看,朱语本身是无懈可击的。说白了,懂得的人一听就懂,不懂得人不懂就是不懂。

4.大家都在谈论朱大可的困境。谢谢关心。其实这才是朱大可落寞之处。朱及其文本构成了一个雌雄同体,自给自足的磁力场。如果,朱大可不以入世的姿态切入中国版图,所谓困境只是我们自己的困境罢了。是我们把自救的压力和危机转嫁到了朱大可身上。如同希望子夜里飞出太阳。荒诞不经的不是世界的黑夜,而是愚昧的我们自己。

5.说到神学或者信仰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没有神学问题的,有的倒是信仰如同王后的贞操不容怀疑。所以神从没有从他身边走开过,因为他从没有接近过神。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就像一场绝望的爱情。我看见他端坐在神的对面,以一种暗恋的表情凝望着远方,出神入化,宛如守身如玉的处子。

赵毅衡:《年年岁岁树不同》

人们惊奇地发现他令人叹服却无从模仿的“朱语”,越发飞扬高蹈,他的不休地惊人的观点,也越发犀利。

张斌璐:《朱大可的精神记忆》

戏仿是“朱语”的紧张修辞本领,朱大可在一系列戏仿实行中,显现出阐释的开放性,他所拒绝的仍旧是权利对阐释无所不圆第倒抑,并希求寄托誊写来完成对自由代价的追索。

孤云:《朱大可:寻求独立声音的表述》

朱大可是时下流行的“酷评”的始作俑者,他的写作风格被人称作“朱语”。文学批评家胡河清当年称朱大可为“文化恐龙”,这在相当程度上是对其思想的评价;而在对文字的创造力上,朱大可更可谓一位“话语高手”。

朱大可的文字瑰丽变幻、富有穿透力,平淡无奇的词语经他排列组合,便魔幻般地具有非凡的力量。这种语言技巧是长期磨练的结果,朱大可在这上面浸淫了 35年以上的时光。从小学三年级起,他就开始收集语词和佳句,进行语词的打磨。这种习惯一直到大学还没有抛弃。

颇有意思的是,朱大可小时候还有过轻微的口吃。或者正是因为如此,朱大可当年选择了以书写作为生命表达的工具。

虽说时下许多写作者模仿朱大可的文字风格,却未必懂得“隐喻式写作”的真谛。朱大可认为:“批评的力量首先来自准确的判断和估量,其次才是它的隐喻式的组接。话语的力量终究不单单是语词的事务,如果没有语义的支撑,话语的力度是无法获得的。”

夜谭《上海文学批评家导游地图》

才气十足的朱大可被视为学院外人士的代表,他的隐喻式文体因此被一些有志于“院外模式”的文学中青年视为楷模,模仿个不休不歇。翻遍朱大可的文章,满篇皆是隐喻。因为文体的独特,成为自绝于“学院派”的典型。朱大可的“院外批评”文章,即所谓“朱语”,曾是阳萎的批评界的强力春药,至今仍然暗流涌动。但也有人把他是视为神学自由主义的范本。

王石《近乎病态的炫技》

评价朱大可,也有许多美誉:敏锐的洞察力和非凡的话语创造力;一种感性和理性交织的隐喻式书写;以标新和立异的风格成为文坛的异数;诡异般的瑰丽文字迷宫;奇怪的话语实验极大地扩张了语言的力度;他的每一次发言都像一道闪电……等等等。

虽然,也有很多人认为,朱大可的写作过于夸饰,过于迷恋惊人之语和炫技。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一个批评环境缺少胆识和诚实态度的年代,朱大可的批评,有着难能可贵的尖锐和锋芒,他的语言所迸发出的才子气,还真不乏“诡异般瑰丽”的诱惑力。

作者不详

理解朱大可,必须从探察他的语言开始。“朱语”打开了通往存在的路,却不告诉人出路在哪,习惯因循的人往往在此迷路。朱大可是不容易被复制的,被复制的朱大可就象被抽去生命内核的语言,变成一场无关灵魂的语言秀。进入朱大可,就象进入一个慢性绞肉机,必须接受它的绞杀,而且时时寻找对语言城堡的突围。我至今仍象卡夫卡笔下的土地测量员一样,只能在朱大可语言城堡的外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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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是思想投射在文本外部的斑斓面具,如同彩虹只是雨点对光的折射。一些人注定无法穿越朱语的迷津,他们找不到可以借渡的舟楫。他们研究、模仿、书写着一种貌似朱语的文字符码,频频闪现于朱语常用词汇的现场,却若一个蹩脚的珠宝匠人,因着自我原创思想的严重缺席,茫然无措的面对着一颗颗词汇的珍珠,却无法将词之珠串成语之链。所以原本便单薄贫血的文本,充斥满词的碎屑。而仅仅纠缠于词,仅仅对朱式词汇进行表面的租借,就以为自己洞穿了朱语的奥秘,这看法与做法显然是幼稚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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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批评路数,大致没有脱出朱大可老师的窠臼。朱老师天纵英才,功底雄厚,即便是把批评的调门唱到高八度,也无人敢说三道四。这可苦了追随他的后辈,稍有差池,便是画虎不成反类猫。老朱难学,倒不仅在于他的隐喻式写作,更在于朱语背后的运思。

《朱子语类》卷十三 学七(3)

问:"或谓'虚灵不昧',是精灵底物事'具众理',是精灵中有许多条理'应万事',是那条理发见出来底。"曰:"不消如此解说。但要识得这明德是甚物事,便切身做工夫,去其气禀物欲之蔽。能存得自家个虚灵不昧之心,足以具众理,可以应万事,便是明得自家明德了。若只是解说'虚灵不昧'是如何,'具众理'是如何,'应万事'又是如何,却济得甚事!"又问:"明之之功,莫须读书为要否?"曰:"固是要读书。然书上有底,便可就书理会若书上无底,便著就事上理会若古时无底,便著就而今理会。盖所谓明德者,只是一个光明底物事。如人与我一把火,将此火照物,则无不烛。自家若灭息著,便是暗了明德能吹得著时,又是明其明德。所谓明之者,致知、格物、诚意、正心、修身,皆明之之事,五者不可阙一。若阙一,则德有所不明。盖致知、格物,是要知得分明诚意、正心、修身,是要行得分明。然既明其明德,又要功夫无间断,使无时而不明,方得。若知有一之不尽,物有一之未穷,意有顷刻之不诚,心有顷刻之不正,身有顷刻之不修,则明德又暗了。惟知无不尽,物无不格,意无不诚,心无不正,身无不修,即是尽明明德之功夫也。"〔焘〕

问:"大学注言:'其体虚灵而不昧其用鉴照而不遗。'此二句是说心,说德?"曰:"心、德皆在其中,更子细看。"又问:"德是心中之理否?"曰:"便是心中许多道理,光明鉴照,毫发不差。"〔宇〕按:注是旧本。

"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禅家则但以虚灵不昧者为性,而无以具众理以下之事。〔僩〕

问:"'学者当因其所发而遂明之',是如何?"曰:"人固有理会得处,如孝於亲,友於弟如水之必寒,火之必热,不可谓他不知。但须去致极其知,因那理会得底,推之於理会不得底,自浅以至深,自近以至远。"又曰:"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广〕

问:"'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此'明德',莫是'天生德於予'之'德'?"曰:"莫如此问,只理会明德是我身上甚么物事。某若理会不得,便应公'是"天生德於予"之"德"',公便两下都理会不得。且只就身上理会,莫又引一句来问。如此,只是纸上去讨。"又曰:"此明德是天之予我者,莫令污秽,当常常有以明之。"〔骧〕

问:"'明明德'意思,以平旦验之,亦见得於天者未尝不明。"曰:"不要如此看。且就明德上说,如何又引别意思证?读书最不要如此。"贺孙遂就明德上推说。曰:"须是更仔细,将心体验。不然,皆是闲说。"〔贺孙〕

传敬子说"明明德"。曰:"大纲也是如此。只是说得恁地孤单,也不得。且去子细看。圣人说这三句,也且大概恁地说,到下面方说平天下至格物八者,便是明德新民底工夫。就此八者理会得透彻,明德、新民都在这里。而今且去子细看,都未要把自家言语意思去搀他底。公说胸中有个分晓底,少间捉摸不著,私意便从这里生,便去穿凿。而今且去熟看那解,看得细字分晓了,便晓得大字,便与道理相近。道理在那无字处自然见得。而今且说格物这个事理,当初甚处得来?如今如何安顿它?逐一只是虚心去看万物之理,看日用常行之理,看圣贤所言之理。"〔夔〕

明德,谓本有此明德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其良知、良能,本自有之,只为私欲所蔽,故暗而不明。所谓"明明德"者,求所以明之也。譬如镜焉:本是个明底物,缘为尘昏,故不能照须是磨去尘垢,然后镜复明也。"在新民",明德而后能新民。〔德明〕以下明德新民。

或问:"明德新民,还须自家德十分明后,方可去新民?"曰:"不是自家德未明,便都不管著别人,又不是硬要去新他。若大段新民,须是德十分明,方能如此。若小小效验,自是自家这里如此,他人便自观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自是如此。"〔子蒙〕

问:"明德新民,在我有以新之。至民之明其明德,却又在它?"曰:"虽说是明己德,新民德,然其意自可参见。'明明德於天下',自新以新其民,可知。"〔宇〕

蜚卿问:"新民,莫是'修道之谓教',有以新之否?"曰:"'道之以德',是'明明德''齐之以礼',是以礼新民,也是'修道之谓教'。有礼乐、法度、政刑,使之去旧污也。"〔骧〕

至善,只是十分是处。〔贺孙〕以下止至善。

至善,犹今人言极好。〔方子〕

凡曰善者,固是好。然方是好事,未是极好处。必到极处,便是道理十分尽头,无一毫不尽,故曰至善。〔僩〕

至善是极好处。且如孝:冬温夏凊,昏定晨省,虽然是孝底事,然须是能'听於无声,视於无形',方始是尽得所谓孝。〔履孙〕

至善是个最好处。若十件事做得九件是,一件不尽,亦不是至善。〔震〕

说一个"止"字,又说一个"至"字,直是要到那极至处而后止。故曰:'君子无所不用其极'也。〔德明〕

善,须是至善始得。如通书"纯粹至善",亦是。〔泳〕

问:"'必至於是而不迁',如何?"曰:"未至其地,则求其至既至其地,则不当迁动而之它也。"〔德明〕

问:"'止於至善',向承教,以为君止於仁,臣止於敬,各止其所而行其所止之道。知此而能定。今日先生语窦文卿,又云:'"坐如尸",坐时止也"立如齐",立时止也。'岂以自君臣父子推之於万事,无不各有其止?"曰:"固然。'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君与臣,是所止之处礼与忠,是其所止之善。又如'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之属,无不皆然。"〔德明〕

问至善。先生云:"事理当然之极也。""恐与伊川说'艮其止,止其所也'之义一同。谓有物必有则,如父止於慈,子止於孝,君止於仁,臣止於敬,万物庶事莫不各有其所。得其所则安,失其所则悖。所谓'止其所'者,即止於至善之地也。"曰:"只是要如此。"〔卓〕

或问:"何谓明德?"曰:"我之所得以生者,有许多道理在里,其光明处,乃所谓明德也。'明明德'者,是直指全体之妙。下面许多节目,皆是靠明德做去。"又问:"既曰明德,又曰至善,何也?"曰:"明得一分,便有一分明得十分,便有十分明得二十分,乃是极至处也。"又曰:"明德是下手做,至善是行到极处。"又曰:"至善虽不外乎明德,然明德亦有略略明者,须是止於那极至处。"〔铢〕以下明德止至善。

大学只前面三句是纲领。如"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此良心也。良心便是明德,止是事事各有个止处。如"坐如尸,立如齐",坐立上须得如此,方止得。又如"视思明"以下,皆"止於至善"之意。大学须自格物入,格物从敬入最好。只敬,便能格物。敬是个莹彻底物事。今人却块坐了,相似昏倦,要须提撕著。提撕便敬昏倦便是肆,肆便不敬。〔德明〕

问:"明德、至善,莫是一个否?"曰:"至善是明德中有此极至处。如君止於仁,臣止於敬,父止於慈,子止於孝,与国人交止於信,此所谓'在止於至善'。只是又当知如何而为止於仁,如何而止於敬,如何而止於慈孝,与国人交之信。这里便用究竟一个下工夫处。"景绍曰:"止,莫是止於此而不过否?"曰:"固是。过与不及,皆不济事。但仁敬慈孝,谁能到得这里?闻有不及者矣,未闻有过於此者也。如舜之命契,不过是欲使'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只是此五者。至於后来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明此而已。这个道理,本是天之所以与我者,不为圣贤而有馀,不为愚不肖而不足。但其间节目,须当讲学以明之,此所以读圣贤之书,须当知他下工夫处。今人只据他说一两字,便认以为圣贤之所以为圣贤者止此而已,都不穷究著实,殊不济事。且如论语相似:读'学而时习之',须求其所谓学者如何?如何谓之时习?既时习,如何便能说?'有朋自远方来',朋友因甚而来自远方?我又何自而乐?须著一一与他考究。似此用工,初间虽觉得生受费力,久后读书甚易为工,却亦济事。"〔道夫〕

"明明德"是知,"止於至善"是守。夫子曰:"知及之,仁能守之。"圣贤未尝不为两头底说话。如中庸所谓"择善固执",择善,便是理会知之事固执便是理会守之事。至书论尧之德,便说'钦明',舜便说'濬哲文明,温恭允塞'。钦,是钦敬以自守明,是其德之聪明。'濬哲文明',便有知底道理'温恭允塞',便有守底道理。此条所录恐有误。〔道夫〕

问:"新民如何止於至善?"曰:"事事皆有至善处。"又曰:"'善'字轻,'至'字重。"〔节〕以下新民止至善。

问:"新民止於至善,只是要民修身行己,应事接物,无不曲当?"曰:"虽不可使知之,亦当使由之,不出规矩准绳之外。"〔节〕

"止於至善",是包"在明明德,在新民"。己也要止於至善,人也要止於至善。盖天下只是一个道理,在他虽不能,在我之所以望他者,则不可不如是也。〔道夫〕(以下明德、新民、至善。)

明德、新民,二者皆要至於极处。明德,不是只略略地明德便了新民,不是只略略地新得便休。须是要止於极至处。〔贺孙〕

问:"至善,不是明德外别有所谓善,只就明德中到极处便是否?"曰:"是。明德中也有至善,新民中也有至善,皆要到那极处。至善,随处皆有。修身中也有至善,必要到那尽处齐家中也有至善,亦要到那尽处。至善,只是以其极言。不特是理会到极处,亦要做到极处。如'为人君,此於仁',固是一个仁,然仁亦多般,须是随处看。如这事合当如此,是仁那一事又合当如彼,亦是仁。若不理会,只管执一,便成一边去。如'为人臣,止於敬',敬亦有多少般,不可只道擎跽曲拳便是敬。如尽忠不欺,陈善闭邪,纳君无过之地,皆是敬,皆当理会。若只执一,亦成一边去,安得谓之至善!至善只是些子恰好处。韩文公谓'轲之死不得其传'。自秦汉以来岂无人!亦只是无那至善,见不到十分极好处,做亦不做到十分极处。"〔淳〕(宇同。)

明德,是我得之於天,而方寸中光明底物事。统而言之,仁义礼智。以其发见而言之,如恻隐、羞恶之类以其见於实用言之,如事亲、从兄是也。如此等德,本不待自家明之。但从来为气禀所拘,物欲所蔽,一向昏昧,更不光明。而今却在挑剔揩磨出来,以复向来得之於天者,此便是"明明德"。我既是明得个明德,见他人为气禀物欲所昏,自家岂不恻然欲有以新之,使之亦如我挑剔揩磨,以革其向来气禀物欲之昏而复其得之於天者。此便是"新民"。然明德、新民,初非是人力私意所为,本自有一个当然之则,过之不可,不及亦不可。且以孝言之,孝是明德,然亦自有当然之则。不及则固不是,若是过其则,必有刲股之事。须是要到当然之则田地而不迁,此方是"止於至善"。〔泳〕

明德、新民,皆当止於至善。不及於止,则是未当止而止当止而不止,则是过其所止能止而不久,则是失其所止。〔僩〕

"明德新民,皆当止於极好处。止之为言,未到此便住,不可谓止到得此而不能守,亦不可言止。止者,止於是而不迁之意。"或问:"明明德是自己事,可以做得到极好处。若新民则在人,如何得他到极好处?"曰:"且教自家先明得尽,然后渐民以仁,摩民以义。如孟子所谓'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又从而振德之'。如此变化他,自然解到极好处。"〔铢〕

或问:"明德可以止於至善,新民如何得他止於至善?"曰:"若是新民而未止於至善,亦是自家有所未到。若使圣人在上,便自有个处置。"又问:"夫子非不明德,其历诸国,岂不欲春秋之民皆止於至善?到他不从,圣人也无可奈何。"曰:"若使圣人得位,则必须绥来动和。"又云:"此是说理,理必须是如此。且如'致中和,天地位,万物育'。然尧有九年之水,想有多少不育之物。大德必得名位禄寿,也岂个个如此!只是理必如此。"〔胡泳〕

明明德,便要如汤之日新新民,便要如文王之"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各求止於至善之地而后止也。〔德明〕

李问:"世间有一种人,慈惠温厚,而於义不足,作事无断制,是如何?"曰:"人生得多般样,这个便全是气禀。如唐明皇为人,他於父子夫妇君臣分上,极忍无状,然终始於兄弟之情不衰。这只缘宁王让他位,所以如此。宁王见他有功,自度不可居储嗣,遂力让他。缘这一节感动得他,所以终始恩重不衰。"胡兄说:"他见他兄让他,所以如此友重。"曰:"不是如此,自是他里面有这个道理,得他兄感动发出来,得一个物事承接得在耳。若其中元无此道理,如何会感动得来。人之气禀极多般样,或有馀於此,不足於彼。这个不干道理事,皆气禀所为也。"

古人尊贵,奉之者愈备,则其养德也愈善。后之奉养备者,贼之而已矣!〔方〕

容貌辞气,乃德之符也。〔焘〕

血气之怒不可有,义理之怒不可无。〔焘〕

为气血所使者,只是客气。惟於性理说话涵泳,自然临事有别处。〔季札〕

须是慈祥和厚为本。如勇决刚果,虽不可无,然用之有处所。因论仁及此。〔德明〕

周旋回护底议论最害事。〔升卿〕

事至於过当,便是伪。杨丞通老云:"陆子静门人某人,常裹头巾洗面。"先生因言此。〔焘〕

学常要亲细务,莫令心粗。江西人大抵用心粗。〔祖道〕

向到临安,或云建本误,宜用浙本。后来观之,不如用建本。谓浙俗好作长厚。〔可学〕

避俗,只是见不透。〔方〕

问:"避嫌是否?"曰:"合避岂可不避?如'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岂可不避?如'君不与同姓同车,与异姓同车不同服',皆是合避处。"又问:"世有刑人不娶,如上世不贤,而子孙贤,则如何?"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所谓不娶者,是世世为恶不能改者,非指一世而言。如'丧父长子不娶'一句,却可疑。若然,则无父之女不复嫁,此不可晓。"〔义刚〕

叔蒙问:"程子说:'避嫌之事,贤者且不为,况圣人乎?'若是有一项合委曲而不可以直遂者,这不可以为避嫌。"曰:"自是道理合如此。如避嫌者,却是又怕人道如何,这却是私意。如十起与不起,便是私,这便是避嫌。只是他见得这意思,已是大段做工夫,大段会省察了。又如人遗之千里马,虽不受,后来荐人未尝忘之,后亦竟不荐。不荐自是好,然於心终不忘,便是吃他取奉意思不过,这便是私意。又如如今立朝,明知这个是好人,当荐举之,却缘平日与自家有恩意往来,不是说亲戚,亲戚自是碍法,但以相熟,遂避嫌不举他。又如有某人平日与自家有怨,到得当官,彼却有事当治,却怕人说道因前怨治他,遂休了。如此等,皆蹉过多了。"〔贺孙〕

因说人心不可狭小,其待人接物,胸中不可先分厚薄,有所别异,曰:"惟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放令规模宽阔,使人人各得尽其情,多少快活!"〔大雅〕

问:"待人接物,随其情之厚薄轻重,而为酬酢邪?一切不问而待之以厚邪?"曰:"知所以处心持己之道,则所以接人待物,自有准则。"〔人杰〕

事有不当耐者,岂可全学耐事!〔升卿〕

学耐事,其弊至於苟贱不廉。〔升卿〕

"学者须要有廉隅墙壁,便可担负得大事去。如子路世间病痛都没了,亲於其身为不善,直是不入,此大者立也。"问:"子路此个病何以终在?"曰:"当时也须大段去做工夫来,只打叠不能得尽。冉求比子路大争。"〔升卿〕

耻,有当忍者,有不当忍者。〔升卿〕

"人须是有廉耻。孟子曰:'耻之於人大矣!'耻便是羞恶之心。人有耻,则能有所不为。今有一样人不能安贫,其气销屈,以至立脚不住,不知廉耻,亦何所不至!"因举吕舍人诗云:"逢人即有求,所以百事非!"人言今人只见曾子唯一贯之旨,遂得道统之传。此虽固然,但曾子平日是个刚毅有力量、壁立千仞底人,观其所谓"士不可以不弘毅""可以讬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晋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慊乎哉"底言语,可见。虽是做工夫处比颜子觉粗,然缘他资质刚毅,先自把捉得定,故得卒传夫子之道。后来有子思孟子,其传亦永远。又如论语必先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然后说:"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必先教取舍之际界限分明,然后可做工夫。不然,则立脚不定,安能有进!又云:"学者不於富贵贫贱上立定,则是入门便差了也。"〔广〕

人之所以戚戚於贫贱,汲汲於富贵,只缘不见这个道理。若见得这个道理,贫贱不能损得,富贵不曾添得,只要知这道理。

若沮人之轻富贵者,下梢便愈更卑下,一齐衰了。〔升卿〕

学者当常以"志士不忘在沟壑"为念,则道义重,而计较死生之心轻矣。况衣食至微末事,不得未必死,亦何用犯义犯分,役心役志,营营以求之耶!某观今人因不能咬菜根而至於违其本心者众矣,可不戒哉!〔大雅〕

困厄有轻重,力量有小大。若能一日十二辰点检自己,念虑动作都是合宜,仰不愧,俯不作,如此而不幸填沟壑,丧躯殒命,有不暇恤,只得成就一个是处。如此,则方寸之间全是天理,虽遇大困厄,有致命遂志而已,亦不知有人之是非向背,惟其是而已。〔大雅〕

因说贫,曰:"朋友若以钱相惠,不害道理者可受。分明说:'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斯孔子受之。'若以不法事相委,却以钱相惠,此则断然不可!"〔明作〕

味道问:"死生是大关节处。须是日用间虽小事亦不放过,一一如此用工夫,当死之时,方打得透。"曰:"然。"

贪生畏死,一至於此!〔可学〕

以小悺相濡沫,觉见气象不好。〔方〕

某人立说:"不须作同异。见人作事,皆入一分。"先生曰:"不曾参得此无碍禅。天下事,安可必同?安可必异?且如为子须孝,为臣须忠,我又如何异於人?若是不好事,又安可必同?只是有理在。"〔可学〕

作事先要成,所以常匆匆。〔方〕

每常令儿子们作事,只是说个大纲与他,以为那小小处置处也易晓,不须说也得。后来做得有不满人意处,未有不由那些子说不要区处处起。〔义刚〕

问:"见有吾辈临终,多以不能终养与卒学为恨。若大段以为恨,也是不顺理否?"曰:"也是如此。"因言:"'悔'字难说。既不可常存在胸中以为悔,又不可不悔。若只说不悔,则今番做错且休,明番做错又休,不成说话。"问:"如何是著中底道理?"曰:"不得不悔,但不可留滞。既做错此事,他时更遇此事,或与此事相类,便须惩戒,不可再做错了。"〔胡泳〕

轻重是非他人,最学者大病。是,是他是非,是他非,於我何所预!且管自家。〔可学〕

品藻人物,须先看他大规模,然后看他好处与不好处,好处多与少,不好处多与少。又看某长某短,某有某无,所长所有底是紧要与不紧要,所短所无底是紧要与不紧要。如此互将来品藻,方定得他分数优劣。〔焘〕

今来专去理会时文,少间身己全做不是,这是一项人。又有一项人,不理会时文,去理会道理,少间所做底事,却与所学不相关。又有依本分,就所见定是要躬行,也不须去讲学。这个少间只是做得会差,亦不至大狼狈。只是如今如这般人,已是大段好了。〔贺孙〕以下论科举之学。

义理人心之所同然,人去讲求,却易为力。举业乃分外事,倒是难做。可惜举业坏了多少人!〔贺孙〕

士人先要分别科举与读书两件,孰轻孰重。若读书上有七分志,科举上有三分,犹自可若科举七分,读书三分,将来必被他胜却,况此志全是科举!所以到老全使不著,盖不关为己也。圣人教人,只是为己。〔泳〕

或以不安科举之业请教。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二者不能两立。知其所不安,则反其所不安,以就吾安尔。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做人而已。前日科举之习,盖未尝不谈孝弟忠信,但用之非尔。若举而反之於身,见於日用,则安矣。"又问:"初学当读何书?"曰:"六经语孟皆圣贤遗书,皆当读,但初学且须知缓急。大学语孟最是圣贤为人切要处。然语孟却是随事答问,难见要领。唯大学是曾子述孔子说古人为学之大方,门人又传述以明其旨,体统都具。玩味此书,知得古人为学所乡,读语孟便易入。后面工夫虽多,而大体已立矣。"〔大雅〕

专做时文底人,他说底都是圣贤说话。且如说廉,他且会说得好说义,他也会说得好。待他身做处,只自不廉,只自不义,缘他将许多话只是就纸上说。廉,是题目上合说廉义,是题目上合说义,都不关自家身己些子事。〔贺孙〕

告或人曰:"看今人心下自成两样。如何却专向功名利禄底心去,却全背了这个心,不向道理边来?公今赴科举是几年?公文字想不为不精。以公之专一理会做时文,宜若一举便中高科,登显仕都了。到今又却不得,亦可自见得失不可必如此。若只管没溺在里面,都出头不得,下梢只管衰塌。若将这个自在一边,须要去理会道理是要紧,待去取宝名,却未必不得。孟子曰:'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言非礼义,谓之自暴也。'非礼义,是专道礼义是不好。世上有这般人,恶人做好事。只道人做许多模样是如何。这是他自恁地粗暴了,这个更不通与他说。到得自弃底,也自道义理是好,也听人说,也受人说,只是我做不得。任你如何,只是我做不得。这个是自弃,终不可与有为。故伊川说:'自暴者,拒之以不信自弃者,绝之以不为。'拒之以不信,只是说道没这道理绝之以不为,是知有道理,自割断了,不肯做。自暴者,有强悍意自弃者,有懦弱意。"今按:自暴谓粗暴。及再问,所答不然。〔贺孙〕

语或人曰:"公且道不去读书,专去读些时文,下梢是要做甚么人?赴试屡试不得,到老只恁地衰飒了,沉浮乡曲间。若因时文做得一个官,只是恁地卤莽,都不说著要为国为民兴利除害,尽心奉职。心心念念,只要做得向上去,便逐人背后钻刺,求举賝荐,无所不至!"〔贺孙〕

专一做举业工夫,不待不得后枉了气力,便使能竭力去做,又得到状元时,亦自输却这边工夫了。人於此事,从来只是强勉,不能舍命去做,正似今人强勉来学义理。然某平生穷理,惟不敢自以为是。〔伯羽〕

"若欲学俗儒作文字,纵攫取大魁",因抚所坐椅曰:"已自输了一著!"〔力行〕

或谓科举害人。曰:"此特一事耳。若自家工夫到后,那边自轻。"〔自修〕

士人亦有略知向者。然那下重,掉不得,如何知此下事。如今凝神静虑,积日累月如此,尚只今日见得一件,明日见得一件,未有廓然贯通处。况彼千头万绪,支离其心,未尝一日用其力於此者耶!〔方〕

说修身应举重轻之序,因谓:"今有恣为不忠不孝,冒廉耻,犯条贯,非独他自身不把作差异事,有司也不把作差异事,到得乡曲邻里也不把作差异事。不知风俗如何坏到这里,可畏!某都为之寒心!"〔贺孙〕

不赴科举,也是匹似闲事。如今人才说不赴举,便把做掀天底大事。某看来,才著心去理会道理,少间於那边便自没紧要。不知是如何,看许多富贵荣达都自轻了。如郭子仪二十四考中书,做许大功名,也只是如此。〔贺孙〕

科举累人不浅,人多为此所夺。但有父母在,仰事俯育,不得不资於此,故不可不勉尔。其实甚夺人志。〔道夫〕

问科举之业妨功。曰:"程先生有言:'不恐妨功,惟恐夺志。'若一月之间著十日事举业,亦有二十日修学。若被他移了志,则更无医处矣!"〔大雅〕

以科举为为亲,而不为为己之学,只是无志。以举业为妨实学,不知曾妨饮食否,只是无志也。〔方〕

或以科举作馆废学自咎者。曰:"不然,只是志不立,不曾做工夫尔。孔子曰:'不怨天,不尤人。'自是不当怨尤,要你做甚耶!伊川曰:'学者为气所胜,习所夺,只可责志。'正为此也。若志立,则无处无工夫,而何贫贱患难与夫夷狄之间哉!"〔伯羽〕

举业亦不害为学。前辈何尝不应举。只缘今人把心不定,所以有害。才以得失为心,理会文字,意思都别了。〔闳祖〕

尝论科举云:"非是科举累人,自是人累科举。若高见远识之士,读圣贤之书,据吾所见而为文以应之,得失利害置之度外,虽日日应举,亦不累也。居今之世,使孔子复生,也不免应举,然岂能累孔子邪!自有天资不累於物,不须多用力以治之者。某於科举,自小便见得轻,初亦非有所见而轻之也。正如人天资有不好啖酒者,见酒自恶,非知酒之为害如何也。又人有天资不好色者,亦非是有见如何,自是他天资上看见那物事无紧要。若此者,省得工夫去治此一项。今或未能如此,须用力胜治方可。"〔伯羽〕宜之云:"许叔重太贪作科举文字。"曰:"既是家贫亲老,未免应举,亦当好与他做举业。举业做不妨,只是先以得失横置胸中,却害道。"〔可学〕

父母责望,不可不应举。如遇试则入去,据己见写了出来。〔节〕

或问科举之学。曰:"做举业不妨,只是把他格式,隐括自家道理,都无那追逐时好、回避、忌讳底意思,便好。"〔学蒙〕

谭兄问作时文。曰:"略用体式,而隐括以至理。"〔节〕

南安黄谦,父命之入郡学习举业,而径来见先生。先生曰:"既是父要公习举业,何不入郡学。日则习举业,夜则看此书,自不相妨,如此则两全。硬要咈父之命,如此则两败,父子相夷矣,何以学为!读书是读甚底?举业亦有何相妨?一旬便做五日修举业,亦有五日得暇及此。若说践履涵养,举业侭无相妨。只是精神昏了。不得讲究思索义理,然也怎奈之何!"〔淳〕

向来做时文,只粗疏恁地直说去,意思自周足,且是有气魄。近日时文屈曲纤巧,少刻堕在里面,只见意气都衰塌了。也是教化衰,风俗坏到这里,是怎生!〔贺孙〕

今人皆不能修身。方其为士,则役役求仕既仕,则复患禄之不加。趋走奔驰,无一日闲。何如山林布衣之士,道义足於身。道义既足於身,则何物能婴之哉!〔寿昌〕(以下论仕。)

"诸葛武侯未遇先主,只得退藏,一向休了,也没奈何。孔子弟子不免事季氏,亦事势不得不然,舍此则无以自活。如今世之科举亦然。如颜闵之徒自把得住,自是好,不可以一律看。人之出处最可畏。如汉晋之末,汉末之所事者,止有个曹氏晋末之所事者,止有个司马氏,皆逆贼耳。"直卿问:"子路之事辄,与乐正子从子敖相似。"曰:"不然,从子敖更无说。"〔贺孙〕

当官勿避事,亦勿侵事。〔升卿〕

人须办得去。托身於人仕宦。〔升卿〕

名义不正,则事不可行。无可为者,有去而已。然使圣人当之,又不知何如,恐於义未精也。〔方〕

三哥问:"汀寇姜大老捉四巡检以去,人当此时如何?"曰:"'事君则致其身',委质为臣,身非我有矣。有道理杀得他时,即杀之。如被他拘一处,都不问,亦须问他:'朝廷差我来,你拘我何为?'如全无用智力处,只是死。孟子言舍生而取义,只看义如何,当死便须死。古人当此,即是寻常,今人看著是大事。"〔扬〕

《朱子语类》 宋·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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