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年代戏《鬓边不是海棠红》,故事过半,人物脉络已然清晰。这部以战争年代梨园兴衰为主的戏,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戏曲名角儿响亮登场。截止目前,除了商细蕊外,有陈纫香、姜荣寿、宁九郎、侯玉魁等多个角儿先后登场。
可是这么多角儿,为什么只有商细蕊被称为祖师父再世,其他人达不到这样的水平和高度呢?
一场比赛看出陈纫香和商细蕊的差距。
姜荣寿寿诞时,商细蕊没有参加。姜氏父子多次找茬,都失败。名角儿陈纫香是姜荣寿的外甥,他一回到北京,就被姜氏父子鼓动与商细蕊进行一场比试,借以杀杀商细蕊的锐气。
下了战书以后,陈纫香刻苦练习舅舅教的仙人步法,可是练习时间较短,他的心里有点儿不踏实。而商细蕊为了赢得这场比赛,没有选老戏,他选的是新戏《赵飞燕》,为了表现出赵飞燕的婀娜多姿,自创了玄女步法,改良了戏服。演出那天,商细蕊在大鼓上轻盈起舞,如赵飞燕转世,把现场所有人都看呆了。自然这场比赛,商细蕊赢了。
陈纫香输在只是继承舅舅的绝技,在表演上没有创新。就算他的仙人步法再炉火纯青,与商细蕊的改良戏服,鼓上起舞,引起的震撼和艺术效果,还是有差距的。
梨园行会会长的位子,禁锢了姜荣寿的眼界。
姜荣寿年轻的时候,与商细蕊的父亲商菊贞、宁九郎和侯玉魁都是给老佛爷敬过戏的人,他的艺术造诣本来是非常高的。但是当上行会会长以后,他的主要精力就不在唱戏上了,而在通过行会行长的位子,因循守旧、禁锢梨园发展、打压后辈。
他心胸狭隘,对于年纪轻轻就和自己身价差不多的商细蕊数次打压。他害怕别人超过自己,身怀绝技不外传。自己的亲外甥都不传授,非等到用的时候再教给。
20世纪30年代,各种文化思潮涌入中国,班主和戏班里其他人的关系仅靠卖身契的维系,已经严重影响戏曲行业的发展。他对新出现的合同制用工强烈反对,以保护自己的即得利益。
侯玉魁廉颇老矣,宁九郎性格胆小。
侯玉魁功成名就以后,染上抽大烟的恶习,身体被掏空了。最多偶尔上台唱唱戏,靠着名气挣点钱,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而宁九郎自小在宫里长大,除了主子就是奴才。虽然很羡慕商细蕊自由拼搏的精气神,自己却没有任何胆量迈出一步。加上年岁已大,身体不行,只能唱老戏了。
在任何一个领域成为大家,都是缘于他做出远高于同时代其他人水平的贡献,在于给这个领域的发展带来重大影响,有利于这个领域的进一步发扬光大。
商细蕊首先是个戏痴,对戏曲一腔热血,为每一个表演的角色赋予了真实的灵魂,真正达到了人戏合一的境界。他的戏好,不仅仅是戏曲功力好的表现,更在于强化了人物形象的感染力,提升了戏曲的观赏性。
商细蕊对戏曲有敬畏感和责任感,不带一点儿马虎。他挣了的钱,没有花在别的上面,都用来购买戏服了。他重金购买好戏服,不能有一点儿瑕疵,力求达到与塑造人物形象的一致性。这与陈纫香没有穿过好的戏服,只在两个人比赛时才穿好戏服是截然不同的表演态度。
商细蕊很在意戏曲的传承,非常爱惜人才,注重人才的培养。小周子刚从喜老板那儿挖过来的时候,胆子小,不敢在人前开口。他假意领小周子到面馆吃面,吃完后不付账,把小周子一人留在面馆,逼着小周子在大街上张口唱戏挣饭钱,克服了人前不敢开口的毛病。
商细蕊有胆识,敢于创新、尝试,更勇于守旧。他除了在戏曲表现形式上的创新外,还勇于接纳新事物。他把戏班子里人的卖身契制度取消了,改成合同制,顺应时代发展的潮流。他把七王爷的故事,编成剧本《潜龙记》,丰富了京剧曲目。昆曲是"百戏鼻祖",到民国时已经没落。他认为这么好的东西要发扬光大,不能丢了,他要唱到人们喜欢昆曲为止。
祖师爷是大家,既要继承先辈的好东西,也要适当革新改变,让戏曲更适合时代的发展,这些商细蕊都做到了。
虽然在戏曲表演上商细蕊是天才,但在管理和运作商家班水云楼上,商细蕊太粗放了,不善经营。戏班子被他管得都快塌了。
多亏他认识了巨贾程凤台。程凤台商业头脑灵活,人脉广布,是专业的经纪人。程凤台的注资、管理以及一系列商业运作和对外公关,使水云楼的运转越来越规范化了。商细蕊可以专心唱戏,不去管这些身外事。
商细蕊不识字,空有想法,不能落到纸上,无法将剧本文字化。国外留学回来的文学天才杜七心高气傲,只愿意给商细蕊写戏。有专业的编剧写本子,商细蕊自然比别人的发展前景更广阔。
有人幕后运营,还有好的剧本资源,商细蕊只管台前称王,他想不好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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