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皮妈,作家,编剧,加州律师,出版小说集《人间故事》。作者公众号:虎皮妈的夜航船(ID:hupima)。文章首发于奴隶社会(ID:nulishehui)
奴隶社会五周年了,我与它结缘也快五年了。这五年,我的生活状态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捕捉这改变的背后,依稀都有奴隶社会的影子。非常感激一诺和华章做了这个公号,这篇表白文是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做的事确实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包括我。
与奴隶社会结缘大概是在 2014 年年初,那时我在硅谷当主妇已经当到第六年。我现在连载着周六的长篇小说《硅谷是个什么谷》,如果要自比,我当时的状态大约就是敏感多疑觉得未来一片混沌。
举第一个例子,我当时已经基本丧失了语言功能。因为没有社交,英语来美国后基本没长进,偶尔开口说话紧张得要死。间中回国,发现自己连普通话的能力都丧失了,跟老友聚会竟然一开口牙齿都打颤。那时日复一日,就是简单用方言跟老公聊日常琐事,对着两个孩子咿咿呀呀。
第二个例子,有次校友户外烧烤,有人邀请我去她公司面试。我为这事高兴了两周,特地去买职业裤,穿起了从前的高跟鞋。那个下午硅谷的天好蓝啊,感觉身边的花草树木都在对我笑,一路走一路恨不得哼起歌来。虽然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公司是个老鼠会,但那个下午的蓝天一直在我记忆里。
这样的情形下,一个麦肯锡合伙人开的公号,离我是非常遥远的。当时奴隶社会有篇文章最后加了很多二维码,成立了近一百个读者群。我踌躇了很久,觉得那些职场群一定都特别高大上,全不敢加。
最后看到一个妈妈群,就是“奴隶社会超级妈妈群”,想了想:我做妈妈,大约还是够格的吧?
就在那个群里,我认识了一诺,看到了她给奴隶社会征稿,于是我投了一篇《结婚7年明白的事》。连题目都是模仿秋天姐的《那些离婚教我的事》。阅读反响不错,让我恢复了一点写作的信心。
后来超妈群开了个写作的小群 — 陌上花开。我在群里姐妹们的鼓励下开了我自己的个人公众号,第一批读者几乎都是群里姐妹帮我朋友圈转发吆喝来的。
▲ 上海超妈线下聚会。
断断续续,我那个小号也写了三年多了,写出过爆款,也经历过意兴阑珊的时刻,现在算是有了固定的读者,开始接广告挣钱,摆脱了“买件 T 恤都会反映在信用卡账单上给老公看到”的境地。
这几年,写了几十篇中短篇小说,几百篇鸡汤,三个长篇小说(包括连载中的“硅谷”),出版了一本书《人间故事》。写了一个电影剧本,拿了一些小奖,也签约开始写一个网剧剧本,顺利的话 19 年夏天开拍,年底可以和大家见面。
从《结婚七年明白的事》到现在的《硅谷》,感谢奴隶社会的平台让我一步步更接近自己的写作梦。
另一桩跟事业有关的,是我今年终于法学院毕业,考出了加州 bar(律考)。
14 年加入超妈群时,我正在考 LSAT(Law School Admission Test,法学院入学考试),忙着申请法学院。群里娘娘说:“那你有没有看周末连载的小说《此岸》?”我想:呀,哈佛法学院,太高大上了,我也申不上啊。但还是一口气追完了小说。
最初,想到要以 30 高龄开始上法学院,自己心里是很没底的,但追完《此岸》后,忽然松了口气:你看,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并不需要每天住在图书馆里么!
▲ 作者的实习照片。
从一年级纠结着上课不敢发言,到模拟法庭,做实习,最后找到自己的兴趣,考 Bar 完成律师宣誓。
虽然我既不是王微也不是陈墨,未来应该有和大所无缘,但马曳的《此岸》和《三万英尺》陪我走过了三年的忐忑时光,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在此表白一下作者。
平心而论,即使没有在奴隶社会上发文,我相信过去几年我依旧会重新开始写作。所谓的内容创业如此红火,重新开始写点东西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但是,如果没有奴隶社会,没有超妈群,我或许还在一片黑暗的社交深渊里不能自拔。
我最近两年已经不写怨妇文了,但我还记得全职主妇时期最绝望时候的心情。这种绝望不光是生理上的辛苦,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
▲ 作者虎皮妈。
抑郁、低落,无法被周边人理解的幽暗心情,感觉自己价值被全盘推翻的愤怒。而这种感受,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即使至亲至爱,没有同在过相同处境,都是无法体会的。
常常会有人问我: 你上法学院还要写东西是不是很辛苦?你一边复习 bar 一边写剧本是不是很累?
完全不会。当我开始早出晚归,开始忙碌熬夜,开始理直气壮对娃说“妈妈有工作/功课没做完”,我整个人才活了过来。
在我活过来之前,已经很多年没有社交生活的我,突然找到了组织 — 超妈群。入群的前几个月,我诚惶诚恐,毕竟群里的娘娘们都标签光鲜。
投行咨询、哈佛剑桥、各种高管、自己创业、财务自由,衬得我这个全职妈妈黯淡无光。但很快,我发现“不端不装,有梦有趣”简直是超妈群最好的注解。
“奴隶社会”第一本书叫《女神经过》,一诺的意思,大概是正面看是女神,侧面看都是女神经。这个宗旨被很好地贯彻到了超妈群。
这是几乎不讨论怎么样养孩子的一个妈妈群,这是一个可交心可树洞但永远用正能量循环的一个群。还记得去年群里玩过一个梗,用“鸡汤鸡血”两种版本写自己的人生,交完作业后发现,原来每个人都可以被包装得那么高大上,每个人也有惨不忍睹的仓皇瞬间。
最重要的是,我在这个群体里觉得自己终于被懂得,被看见,找到了久违的集体融入感,开始相信原来过了二十几岁还可以交到朋友。
就像我每次线下聚会都会说的,感谢超妈群让我恢复了社交功能。群里的网红们和娘娘们,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在我心里闪闪发光。你们是作为同伴的存在。
▲ 上海超妈线下聚会。
我十几岁的时候,觉得三十岁是晚年生活的开始,一转眼自己也早变成了这样的老女人。二十大几的时候很仓皇,每天觉得自己一事无成,万分焦虑,觉得三十岁就是一个人生大限。但现在反而觉得,人生还早着呢。
中国女人为什么特别怕老,几十岁了还想冻龄成十几岁少女穿粉红?因为原来,实在是没有熟女的榜样,可以让人放心 — 哦,原来三四十岁,哪怕五六十岁,也不那么糟呢。
我在法庭上看女法官,就会觉得,皱纹多好啊,白发多好啊,否则怎么衬这庄严的法官袍?
年龄的增长,通常对应的是权力和威严,但这条路径在中国女性中,从前并没有太多的前辈在走,所以后来者分外惶恐。
从这个意义上,“奴隶社会”和一诺是一束光亮。你看这个女人,你看这些女人,三十了四十了五十了,她们有了更多的资本在做那些令人向往的事。你看她们的生活,虽然有艰辛,但不低俗无趣;她们不再年轻,却有精神力量。
作为女权者,我们要求的不仅是社会给弱势者她们被剥夺的机会,也需要榜样让女性们看到自己内在的力量和无限的可能。所以,感谢奴隶社会这个平台,聚集了那么多女神,那么多女神经。
《女神经过》这本书出版前,华章搜集读者感言,我当时写了这段:
人在心理上是从什么时候步入衰老的?对未来不再期望,对当下又毫无温柔。人生似乎再无其它可能性。
但幸好,虽然我已年过三十,在家煮妇超过六年,仍没有人在我耳边叨叨,你都已经怎么怎么了,你就应该怎么怎么样。在奴隶社会,认识的不光是女神男神们光鲜的履历和故事,更是一个个认真生活的人和拒绝无趣的灵魂。
就像某张生日贺卡上写的那样,不久之前你还认为,三十岁已经很老了,现在你终于知道,派对才刚刚开始。愿不端不装、有趣有梦的精神照耀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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