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Phoebe、Alysia
责编 | Lee
为了帮助研究生更好地从事学术研究及论文撰写，Sci.Fun开设原创论文案例分析板块，供学生使用，帮助学生通过已毕业学生的优秀毕业论文，来更好理解相关内容。本文分析文章来自对外经济贸易大学2019届赵宇毕业论文，该生指导老师：吴革。
笔者于2010年至今的9年间，相继供职于会计师事务所和证券公司，参加外部审计和投资银行业务工作，对数十家央企、国企、民企进行过各类财务、内控、专项审计工作以及为其提供IPO、再融资、并购重组等财务顾问工作。
笔者在实际工作中发现，我国当前财务报告舞弊问题普遍存在于各种组织类型的企业中，舞弊的目的各不相同，方法迥异，基本上都是通过舞弊的方式从其利益相关者处获取非法利益。
严昊智(1997)指出，从相对量来说，我国有50%以上的国有企业、60%以上乡镇（含集体）企业、80%以上的个体、三资企业和私营企业存在偷漏税情况，说明我国企业财务舞弊问题十分广泛。
本文首先对我国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总体特征变化情况进行统计描述，然后通过对典型案例的研究总结当前我国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特征的一个变化趋势，最后对相关特征及特征变化情况的原因进行分析。
关键词：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特征
1996年以来，随着上市公司数量增加，导致财务报告舞弊问题逐渐暴露出来，如郑百文（2001）、渤海集团（2001）、银广夏（2002）、蓝田股份（2002）等等。
我国当前财务报告舞弊问题普遍存在于各种组织类型的企业中，舞弊的目的各不相同，方法迥异，基本上都是通过舞弊的方式从其利益相关者处获取非法利益。
这些利益包括政府补贴、偷逃税费、银行借款等实际的利益流入，也包括为满足IPO条件、招投标资格、资质申请条件等市场准入资格或条件而对财务报告进行舞弊的行为。
上市公司财务报告所提供的财务信息是其使用资金使用能力的最直观的体现，也是市场参与者评价一家上市公司最为重要的依据。
如果上市公司的财务报告经过人为的篡改而无法真实反映其实际经营状态，将严重误导市场参与者，导致有限资源的错误配置。
圣莱达事件财务舞弊手段参与合谋舞弊的利益相关者多，隐匿性也比较强，且圣莱达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其财务舞弊事件涉及金额巨大，影响也较大。因此对于该案例的研究能够对财务舞弊动因理论以及财务舞弊识别分析等理论有所补充，并在舞弊防范方面加强监管。
在财务舞弊规范性理论研究方面，国际上主要有四种规范性理论，冰山理论、三角理论、GONE理论以及舞弊风险因子理论。
何林德奎斯特与波罗格纳提出的财务舞弊两因素理论也称为冰山理论，将财务舞弊比喻为矗立在南北极海中的冰山，将财务舞弊发生企业的结构制度、内部控制规范、人员配置等海平面以上可以被清楚看到的部分视为“冰山一角”，而财务舞弊手段、主观动机、舞弊途径则隐藏于冰山之下，重点强调除内部控制和公司结构设置以外的那些影响因素，为外部监管提供思路。
美国教授阿伯雷齐特（1988）首先提出财务舞弊三角理论，其中的三个因素分别为压力因子、机会因子和自我合理化因子。
伯洛格纳（1993）提出GONE理论，即财务舞弊四因素理论，包括G贪婪因子、O机会因子、N需要因子以及E暴露因子。
其后Bologua等人进一步将舞弊影响因子划分为一般风险因子和个别风险因子，即风险因子说理论：一般风险因子主要从组织角度出发识别舞弊，包括机会、曝光和惩罚，个别风险因子则从与道德相关的个人角度出发识别舞弊，包括道德和动机，当一般风险因子与个别风险因子结合在一起时，会导致造假者将其充分利用，并进行财务造假行为。
在实证研究方面，李若山（2002）通过实证研究将企业实施财务舞弊行为的原因归结为三个：企业不健全的内部控制体系、企业管理层对于个人利益的过度追求以及财务舞弊的违规成本过低。
潘卡(2001)将企业的财务舞弊动因划分为外因和内因，外因主要指企业的行业环境与竞争对手的情况，内因主要指企业的组织管理、经营模式与业务以及运营水平、财务情况等，当企业外部环境与内部环境均出现异常时，企业会面临经营风险与财务风险，从而增强企业财务舞弊的动机。
本文涉及的相关理论有国外的冰山理论、三角理论、GONE理论、舞弊风险因子理论；在国内朱国泓（2004）提出舞弊二元治理理论；吴革（2008）结合我国特有的制度背景，创造性地提出财务报告舞弊三因子理论假说。
本文主要从五个方面分析上市公司财务报告总体特征变化，分别是舞弊公司数量变化、舞弊事件变化、所有权性质变化、所处行业变化以及财务报告舞弊特征变化，具体如下所示：
舞弊公司总体数量变化情况
本文分析了1992-2016年。我国舞弊公司数量总体变化情况，得出以2004年为分界点，2004年之前舞弊企业数量波动增多，舞弊问题日趋严重；2004年之后，舞弊问题得到了有效控制，舞弊企业数量明显且快速减少。原因是2014年以前，我国证券市场公司股票发行制度经历了重大变化。
舞弊时间变化情况
本文通过196家样本公司的行政处罚报告书进行分析，并对每年收到行政处罚的上市公司持续舞弊时间进行统计，并计算加权平均舞弊持续时间。发现2002-2018年舞弊行为持续大致为2-4年。并总结了企业首次舞弊至证监会行政处罚的平均时间间隔，统计结果说明证监会及时发现和惩治舞弊的能力没有明显提高。
舞弊公司所有权性质变化情况
作者通过查阅196家样本公司舞弊发生时的财务报告，还原了舞弊发生时案例公司的所有权性质，统计发现2008年以前，国有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情况总体较为严重，而自2009年开始，民营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事件急速增多。
舞弊公司所处行业变化情况研究
依据《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2012年修订）》行业划分标准，按照196家舞弊公司在舞弊发生年度所处的行业对应的一级行业进行统计和分类汇总，统计得出制造业是发生财务舞弊事件最多的行业，其次是“综合行业”、“农、林、牧、渔业”。
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特征
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特征又可以从财务报告舞弊范围特征以及类型特征两个方面来分析，具体如下：
①范围特征
2001-2018年间，70.41%和72.45%的上市公司进行表内舞弊和表外披露舞弊，其中，同时对表内和表外披露进行舞弊的上市公司占比达到42.86%。
②类型特征
表内舞弊类型特征：上市公司进行表内舞弊主要通过资产负债和损益类进行，主要是调节资产类、负债类、收入类、成本费用类、其他损益类。统计得出资产类是舞弊公司最愿意调节的项目，占比高达57.14%；其次是收入类，占比达到41.84%，而同时对两类项目进行调节的上市公司有74家，占比为37.76%。
表外披露舞弊类型特征：
上市公司财务报告附注中需要对对外担保、关联交易、重大诉讼、资产权属状况和重大期后事项等进行披露。上市公司为了隐瞒违法违规行为时常在财务报告附注中隐瞒重大事项，如隐瞒关联交易、隐瞒对外担保、隐瞒重大诉讼及其他重大事项。统计得出，上市公司对关联交易的隐瞒占比最高，达到50%；其次是隐瞒对外担保，占比为37.76%；同时隐瞒两类事项以上的上市公司为32家，占比为16.33%。
首先对圣莱达财务舞弊事件进行回顾，然后对圣莱达财务报告舞弊的动因进行分析，最后总结出圣莱达财务报告舞弊的财务特征。
在事件回顾方面，首先是违规关联方交易被调查，财务报告舞弊暴露，圣莱达通过虚构影视版权转让业务，签订虚假影视版权转让协议、通过诉讼取得收入确认依据、关联公司循环走账制造虚假现金流以及虚构财政补助事项。
在舞弊动因方面，本文基于舞弊三角理论，从压力、机会以及借口三方面分析圣莱达财务舞弊的动因。
在压力方面，圣莱达面临着被交易所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在机会方面，高管大范围更换，存在众多非关联化的关联方；在借口方面，舞弊“三角理论”中，借口是实施舞弊的最后一个动因，舞弊者只有将自己的舞弊行为合理化后才会心安理得得实施舞弊。本案中，胡宜东等当事人采取了极为隐蔽的操作方式，以人民法院和人民政府的信誉为其舞弊行为找到了合理性。
在财务报告舞弊的财务特征方面，圣莱达营业收入持续减少、净利润持续减少、营业外收入突然暴增以及其他应收款大幅增加。
✅我国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数量持续减少，研究表明1992-2004年间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问题日益严重，但2004年至今，舞弊数量得到了有效抑。
笔者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2004年开始实施的发行保荐制度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其次是监管机构财务专项核查的持续执行使得上市公司舞弊问题日益得到缓解。
✅本文研究表明，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行为持续时间较长的情况始终存在，并且未见明显好转，且监管滞后性严重。
✅财务报告舞弊上市公司以民营企业为主。
✅制造业舞弊数量最多，综合行业和农林牧渔业舞弊行为最高发。
✅表内资产和损益类舞弊最为常见。
基于“三角理论”分析舞弊动因，分析年份从1992-2016，时间跨度长，更能体现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舞弊的变化，仅针对舞弊公司总体数量、舞弊时间、所有权性质、所处行业、财务报告舞弊特征五个基础特征进行研究，缺乏进一步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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