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生中会扮演不同的角色。
作为子女,如果你的父亲罹患癌症,想放弃治疗。
你会选择散尽家财全力救治,还是挥泪同意,珍惜最后的时光?
作为医生,如果你的患者想放弃治疗,你又会给出怎样的建议?
浙江陈作兵就用实际行动给了我们一个答案,作为儿子兼主治医师,他选择在父亲最后的日子,“不化疗,不吃药”,然后送回老家,度过最后的晚年。
陈作兵出生于绍兴市上和村,是十里八乡第一位博士,也是父亲和全家人的骄傲,大学毕业后在浙大一院工作,在康复医学的研究道路上走了几十年,成果斐然,治愈的患者不计其数。
他认为,每位患者都应积极接受治疗,延续生命的长度。
但是,在陈作兵父亲确诊癌症,再到离世的这段时间里,他陡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父亲刚确诊时,鼓励陈医生的人有很多,他们握着他的手摩挲:“老爷子身体硬,癌症这玩意儿...说不定自己就消失了呢!”
但当他们得知老爷子是恶性晚期后,眼底的光都无一例外地黯淡了下来。
父亲离世后,同样会有人打电话给他。
但这次,他迎来的不是安慰,而是人们如潮水般的谩骂和质疑。
其中,有素不相识的年轻人;
他们剑拔弩张,指责陈医生“大逆不道,不配做医生。”
也有正在被癌症折磨的患者,从几十岁到近九十岁高龄。
都期望从陈医生的口中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自己究竟是积极接受救治,还是珍惜最后的时光,弥补未完成的遗憾?”
陈作兵耷拉着眉眼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从众人拥护到遭人唾弃。
改变人们态度的,是一篇短短的手记。
2011年,陈作兵发表了一篇文章,全文1610个字,却被转发逾6000多次。
那时,陈作兵的父亲连续发烧多日,最终导致昏迷,送往浙大附一检查后,发现是腹膜恶性间皮瘤。
而且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无法手术。”
这种病异常凶险,很多患者在确诊一年内就被剥夺生命。
然而,当陈医生的同事、亲友们把最优的治疗方案摆在他面前时,他沉默了。
以往都是他给别人挑选方案,现在却轮到给自己的父亲决定治疗计划。
作为医生,他目睹过很多年龄偏大的患者接受治疗,由于骨质疏松,每次做心肺复苏都要压断病人的几根肋骨,然后切开气管,放入三厘米的呼吸管道。
除此之外,还要24小时无休止地打针、吃药。
身为儿子,他觉得这是对父亲生命最残忍的救赎。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边强压情绪欺瞒病情,一边想尽办法延续父亲的生命。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身为患者的父亲肉眼可见地颓靡。
在医生治疗的间隙,父亲不止一次地哀求主治医师。
“不管我得了什么病,不化疗不手术..”
“只吃药行不行,痛死我了!”
这句话一出,站在一旁观察的陈作兵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身陷与癌症斗争的泥潭,却罔顾了父亲的生命尊严。
于是,经过艰难的思想斗争,陈作兵决定把实情告诉父亲...
“化疗能延长多少时间。”
“不一定,效果好也许几个月....”
“多少钱?”
“全部公费的...”
父亲沙着嗓音一字一句地问,陈作兵低着头喃喃细语地回。
临了,父亲撂下一句:“出院,回老家!”
说完转身离去。
陈作兵蓦地抬头,望见父亲拭泪的背影。
老爷子从小喜欢看书,尤爱《庄子》《老子》,所以对生死有自己的理解。
他告诉陈作兵:”人就像溪流,起初是一滴滴雨水,最后汇成大海,或是渗进泥土里,无声无息。”
“生命就是这样。”
于是,在同事的再三叮嘱下,陈作兵带着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游览了杭州西湖后,陈作兵将父亲送回了诸暨老家,度过余下的时光。
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这位耄耋老人即将离世。
周围绿水青山,熟人众多,老爷子恢复了以前的生活,除了每天锄地种菜之外,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四处散步,遇到路过的左邻右舍,就站定和他唠唠家常。
每逢周末,陈作兵也会带妻女回去探望。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老爷子陷入昏迷...安然离世。
事后,他被愤怒的网友“戳着脊梁骨”咒骂:“大逆不道”。
放弃治疗,一向被默认为是万般无奈之举。
作为医学博士,陈学兵的这个决定注定会背负不少非议。
但发生在陈医生身上的事情,国内的急诊室每天都在上演,究竟是坚持治疗还是放弃。
这道关乎亲情和生命尊严的选择题,似乎从来就没有标准答案。
而陈博士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选择,细数医生的过往经历,我们或许会找到一些答案。
2011年陈作兵曾前往英国进行3个月的进修。
在那里,陈医生偶然发现病房内很多病危患者,尤其是高龄的,病床边都会贴上一张黄色便利贴。
上面写着“NO CPR”,翻译成中文就是“不要抢救我”。
陈医生很诧异,他拿起纸条问导师:“这是谁写的?”
导师平静地告诉他:“当然是医生”,他说,”经过几个医生会诊,如果这个病人已经失去治疗的必要,我们就会贴上纸条。”
NO CPR——意味着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拒绝治疗延续生命。
同时也避免了伴随着心肺复苏而导致的肋骨断裂的结果。
活得有尊严,死得有质量,这是陈作兵在英国进修时最大的感悟。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北大人民医院医师刘彦国身上。
但这一次,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2019年,刘彦国发表了一篇文章,记录了自己结肠癌父亲抗癌成功的事迹:
2017年11月6日,刘彦国带着父亲做结肠癌手术复查,拍完片子后,刘医生照例带父亲先走。
这时,身后传来技术员的声音:“刘医生,您跟我来一下”。
他跟随技术员回到CT室,映入眼帘的是父亲胸部胶片。
“这里有,这里有...”技术员一边叹气,一边摘下自己的眼镜按摩眼睑。
“很可能是结肠癌肺转移”。
同为医生,刘彦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他移步走到灯箱前,注视了良久。
回到走廊,父亲察觉到他不对劲,抬眼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照得不清楚,叫我回去看看”。
刘彦国将脸别过一边,避免和父亲对视。
晚饭后,刘彦国将父亲拉到门外,“肺部有个恶性肿瘤,得做个手术”。
可刘老知道后却断然拒绝了:“算了,我年龄大了,咱不费那劲。”
“能治好,你相信我!”刘老没言语,转身推门回了卧室。
刘彦国怔在原地,尴尬地抿了抿嘴。
倒也不是怪罪老人,他心里清楚,上了年纪的老人多少对医院都有些忌讳。
过了一会儿,他蹑手蹑脚来到父亲门外。
“爸,我当胸外科大夫17年了,您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
他一边说,一边止不住流泪。
良久,里面传出一句。
“要是那样的话你就去做。”
…….
第二天一早,刘彦国带着父亲办住院手续,就像他小时候父亲带他看病一样。
父亲坐在走廊发呆,刘彦国则辗转在各个科室之间预约手术。
一天后,父亲的手术如期进行。
刘彦国坐在手术室的角落里全程陪护,一双大手不停地摩挲。
偶尔抬眼,他发现正在手术的王主任正看着自己,“彦国,你这位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这血管形状都和一般人不一样,难怪能培养出一位才子。”
原来,刘老是工人出身,年轻时在当地一家建筑公司工作,因引入不少粉尘导致肺内淋巴结增多,增加了手术难度。
但好在老天爷保佑,几小时后,手术顺利完成。
后来,刘国彦又给父亲进行了三次化疗,老人抗癌成功,转危为安。
如今,距离老爷子手术结束已经过去了几年时间。
老爷子非但没有苍老,反倒越来越精神抖擞,浑然看不出是经历过两次“鬼门关”的癌症患者。
对比两位医生的做法,似乎很难判定孰对孰错。
虽说在多数情况下,癌症并不是单纯地“抗争”就能治愈。
但癌症晚期没有治愈的机会,并不等同于没有治疗的价值。
当人们面对该不该放弃治疗这个难以抉择的问题时,应充分考虑患者的生命质量,把患者尊严放在更高的位置。
必要的时候,不做愚孝,不怀执念。
安宁地放手,也是一种对患者的爱。
文|墨染雨烟
编辑|墨染雨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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